,李承志吓了一跳。
我又不说不当,翻什么脸?
他如猴一般的往下一窜,又飞快的将头一低。
一块惊堂木擦着他的头皮飞了出去。
底下的一众官僚都被惊呆了。
为官最讲威仪,下至从九品的芝麻官,上至一品的三大三公,哪个不是笑不苟,喜怒不惊?
奚康生坐镇关中数年,为人秉性如何,这些官吏又怎可能不知道?
势如山岳、正厉色、生杀予夺……
换个人,早不知被抽了多少鞭,打了多少杖,甚至当堂砍了脑袋都有可能,那会容你像猴一样窜出去?
傻子也知道,奚镇守对这李承志有多宠信?
之前站在李承志左近,抱怨过奚康生的那几个吏员,早已两股战战,汗如雨出……
奚康生感觉心好累。
第一次遇到这种从来不揣摩上意,反而还要上官操心,想着时时刻刻提点他的下属?
亏张敬之和杨延容将他夸的智慧无双?
眼瞎了?
奚康生狐疑的盯着张敬之:“莫非是,就如之前封他郡尉一般,李承志不知让他任这仓曹参军事是何意?”
张敬之抱拳一揖:“禀镇守,司下本想是提点一下他的,但这两日,怀德伉俪二人时时都不离承志左右,属下委实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时时不离左右?
看来是心疼坏了吧?
似是感同身受,奚康生怅然一叹:“可怜天下父母心……”
听到这句话,张敬之感觉好不怪异。
可怜?
李始贤和郭玉枝也就可怜了李承志那么几息吧?
他想了想,还是觉的让奚康生了解一下李承志现况的比较好。
“有没有可怜过不知道,但下官若是晚到那么一两息,李承志就被李怀德伉俪关在李氏先庙行家法了……”
奚康中胡子一抖:真打?
但仔细一想,确实该打。
就因为李承志贪功冒进,一念之差致使族人几近死绝,换自己是李始贤,哪怕是嫡子,也绝对能将李承志的腿给打折……
在这种家法皇权并重的时代,就是皇帝遇到这种事都不好置喙,奚康生自然也没好办法。
他又冷哼一声:“混账东西……警告他,若还敢挑三拣四,李始贤打不打不一定,老夫先将腿给他打折……
给他封个清的不能再清的郡尉,他嫌会让别人误以为是他对胡保宗落井下石,所以不愿做。
那好,换个油水厚的不能再厚的浊官,这总行了吧?
还不满意?
他李承志想干什么,是不是想我奚某人把这个镇守让给他当一当?”
奚康生语气虽严厉,张敬之倒不怎么害怕,知道这是奚康生的恫吓之。
他恭恭敬敬的应了一声:“镇守放心,承志是不知其中就理,误会了镇守对他的誊护之心……稍后,下属定会予他解惑……”
不怪奚康生火大。
他原已准备让胡保宗明升暗降,将陇东郡尉的位子空出来,再封给李承志。
但李承志不答应……
是真不答应。
当然,奚康生自恃身份,便是再欣赏李承志,也不可能对他一个后辈将这样的话挑明。是张敬之得知奚康生的用意后,劝过李承志,但李承志犹豫都没犹豫就拒绝了。
达奚知道后,又跑去开导李承志,想让李承志明白:情义归情义,公务归公务,这个陇东郡尉,又不是李承志从胡手里夺过来的,有何做不得?
哪知刚一开口,就被李承志怼了回来:是不是到了哪日,你这个正五品的从事中郎,也能换我来做做?
至此,所有人便知道,李承志真不是假意推托。
达奚敬佩的不要不要的,不然何至于拼着挨骂,恨不得将胡始昌的私库给搬空……
至此,郡尉之事就此做罢,奚康生便转而求其次,给李承志安排了眼下这个‘仓曹参兵事’。
主要原因,当然是这官虽是浊官,品级也不高,但架不住管的宽,等于将整个泾州刺史府所有能捞好处的地方全囊括进去了。
再加泾州正是百废待兴,大治大立之时,每日的钱粮怕是要如流水一般的往外花,平日里不显眼的一个杂官,竟突然变的举足轻重,炙手可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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