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这样?说穿了,不外乎是仁义道德礼法所教、所学、所……束缚罢了。
在这漫长的时间长河中,我们学会了怎么做一个“人”,可同样,有得必有失,在学会了做人的同时,我们同样有意无意的丢弃掉了现在看来,祖先当年的野蛮之举。这件事在我看来无有好坏,但终归……对于那些妖来讲,我们……越来越弱了。不是么?”
说这些话的时候,李臻不知不觉间,发现自己的衣衫已经全都湿透了。
一股发自内心的寒冷浸透肺腑,让他不自觉的想打个寒颤。
“而现在,我回答你的问题。我是卖国么?没错。我若以后被观看史书之人唾骂万年亦无妨。但我要做的很简单,一,我要告诉那些藏在暗处之人一个讯息。那就是天降死妖,寓意不详。皇帝失德,德不配位。我给了他们一个完美的借口,想要起势……便抓紧时间吧。
二,我要告诉所有这些想要争夺王位之人,争夺王位也好,问鼎天下也罢。不管他们抱着什么样的决心,都请不要忘记了……在北面,极北之北,我们真正的敌人……正在虎视眈眈的看着我们!我们必须要加速时间、争取时间,在真正的敌人到来之前……准备好!三……”
说到这,车厢之中忽然沉默了下来。
李臻等了一会,悄悄的问道:
“……大人?”
正在纳闷为何狐裘大人不说了的时候,却忽然听到了一声叹息:
“我的时间……不多了。”
“!!”
一股……无法言语的感觉化作了冰冷,瞬间,穿透了道人的衣衫,让他不自觉的打了一个从记事开始,最大的一个寒噤!
冰冷。
如同那雨滴穿过了衣衫与皮肉,砸到了他的心间。
又如利剑,穿透了心门。
无比的冰冷,笼罩住了他:
“大人何意!?”
可是车厢之中……却再无解释。
只是在又行进了一段路途之后,随着道人那脸上欲言又止的表情,车厢内响起了一个无比疲惫的声音:
“道士,河东的事情知道了么?”
“……知道了。毋端儿死了,对吧?”
“……你应该知道我在问你什么。”
“……敢问大人,可有计策?”
“呵呵……”
不知为何,李臻听到了一股略带悲凉的笑声。
他不知道狐裘大人在笑什么。
可女子自己知道。
因为他懂自己。
自己能想到的,他也能想到。
而此刻恐怕连自己的爹爹、或者是兄弟姐妹,都在享受着胜利的喜悦,却浑然忘记……或者压根没想到……
今年的河东……到底会遭遇什么。
可偏偏他懂。
可偏偏……她的时间不多了。
真好啊。
世间有人懂我。
可是……
真遗憾啊……
我的时间不多了。
嘴角泛起苦笑,眉眼全是凄凉。
可女子的声音依旧平静:
“襄城,有一富商,名为武士彟。今年陛下要征瓦岗,已经没有多余的钱粮了。飞马城那边,我已经谈妥了,武士彟,是下一个目标。接下来还有江南那些盐商富豪,关陇世家是指望不上了……道士,我问你一件事,你要真心实意的回答我,不得有半点欺瞒。”
听到这话,李臻下意识的挺直了腰杆:
“大人请说。”
可是,车厢内却再起沉默。
片刻……
“若我救不得河东……你可会怪我?”
“……”
道人沉默一息,摇摇头:
“不会。”
车厢内。
女子无声无息的露出了一抹笑容。
如果说玄素宁是月亮。
她的笑,是月儿半掩的容颜。
那么眼前女子的笑容,便是天下最明媚的阳光。
火红一片。
好似桃花,
是那般的明艳……
“……道士。”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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