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掀起战事,所攻之地一定是有龙脉汇聚之城。他们,是以天下人皆吃饱穿暖的借口招募兵力,可若龙脉有损,那么一城气运消散,天灾人祸定会发生。
到时,只要有人放出消息,对愚昧的百姓言明,这天灾人祸,皆因有人借助尔等城池龙脉修炼,导致上天降祸。陛下觉得……高士达与窦建德会如何?师父不会理会百姓死活,只会为了达成目标不顾一切。可却会动摇窦建德与高士达的根本。届时,哪里还有什么亲密无间?有的只是投鼠忌器、互相掣肘罢了。
而这,便是臣北地一行的最大收获。甚至,臣敢断言,高士达与窦建德不足为虑,眼下他们还很弱小。若是臣的话……臣会极为乐意他们再壮大一些。任由其发展便是。到时,真相大白……呵……“
一抹冷笑,出现在了女子脸庞:
“便如同那毋端儿一般,首领一死,除了处理诸怀可能需要人仙废些气力,那些被一场空梦招募而来的愚昧之民,不过是土鸡瓦狗罢了。”
“……”
杨广缓缓皱起了眉头。
也不接话,而是静静思考。
片刻,他点头:
“话是有理,可人心不可揣测……此事还需观察才是。任其壮大绝对不可,否则隐患颇多……”
女子眼里一丝遗憾一闪即逝,不过,早有预料的她继续说道:
“陛下,眼下便要出发,不若……把这件事,当成越王陛下的考题吧,如何?臣在走之前,会制定出来关于河北那边一应粮食、兵刃的流调之图,彻查看看有没有人暗中资助,到时斩草除根,一个不留。”
“嗯,不错!先断了其补给。至于剩下的……便看看侗儿如何应对吧。”
“不过……”
“怎么?”
女子脸上出现了一抹犹豫:
“若真有人资助河北,那么想来……此势力一定极为庞大。而观其天下……臣担忧若是世家……”
“……”
杨广眉头又皱了起来。
呼~
一阵微风吹拂。
扰动了帝王的一根发丝垂落眼前。
眨了下眼,他说道:
“七家之下,你自行做主。若七家之人真涉足其中……朕自会处理。”
“是。”
“不过也不可太过辛劳……这次下了江南,给朕老老实实的在扬州养病。什么时候悟道了什么时候出门!若是伤势未好,再敢跟之前一样偷摸跑去伊阙和玄素宁喝茶泛舟,朕定不轻饶!”
“呃……”
看着面露愕然的女子,杨广的心情忽然好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来来来,多余之事不说了。把这壶连心酿喝光再走,前些时日,扬州县丞来报,今年江南的花可是开的好看至极。江南才子多,倒时候说不得,禾儿你就能看到哪个入的了眼的才子,那到时可真是一桩美谈了……哈哈哈哈……”
三人都知道是谎话。
可往往有些时候,也只有谎话,最好听了。
尤其是看到了女子那似酒醉,似羞红一般的两颊时。
……
一顿只有四个菜的酒宴吃完。
才刚刚入京就得到了与陛下对饮恩宠的李侍郎便告辞了。而临出来之前,杨广当着她的面,告诉黄喜子,宣还没有离开京城的李渊觐见。
皇宫里的消息灵通程度有些时候,甚至比血雾书院走的还快。
前脚俩人刚开喝,后脚“陛下与李侍郎对饮”的消息就已经传出去了。
这般恩宠,不知让多少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往上爬之人眼红。可却不知,那带着三分酒醉的蒙面女子,在出了皇宫之后,眼神里的种种醉态便消散的无影无踪。
什么君臣父子,什么忠臣良将。
戏言而已。
孤儿?
呵~
斗笠之下,是些许讽刺的笑意。
看着快步走来,满眼都是担忧的老人,李侍郎有些虚弱的跨过了轿子的横栏。
可站立不稳,身子还有些趔趄。
李忠一把搀扶住了她:
“大人!?”
“咳咳……无事。走吧~“
被李忠一路搀扶上了马车,哒哒的马蹄声中,马车滚滚而走。
很快便回到了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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