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放下了手中经书,嬉笑着看向玄空说道:“徒儿,我见你好似心有疑惑,有什么不解便问出来吧。”
玄空也不隐瞒,把魙鬼的话复述了一遍。见灵痴的脸色逐渐凝重,心中便有了计较。他深知师父向来是落拓不羁,平常大多面带诙谐。现在师父的神情,足够证实这事并非空穴来风。
良久之后,灵痴长长叹了一口气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此事就连当今方丈也不知晓,今日竟被你提起了。”
玄空心中虽已认定,可是听到师父亲口承认,不禁还是有些震惊,说道:“师父,这是真的?”灵痴说道:“不错,既已做的,怎么也否认不了。”玄空接问道:“我少林自有上乘武功,何必挖空心思偷别人的。”
灵痴不答,双手合十说道:“善恶之报,如影随形,三世因果,循环不失,此生空过,后悔莫追。”玄空知道,这是《涅槃经》中的偈语,讲的是善恶皆有报,因果循环,种下业因,必受果报。
又听灵痴续道:“数百年前佛道之争愈演愈烈,教派的争斗向来都十分残酷,时而爆发大战,许许多多的僧俗子弟、道门修士都惨死其中。那时我少林寺号称佛门正宗,自然是首当其冲,颇受其害。”他顿了顿又接说道:“为抵御外敌,本寺僧人重武学、轻佛法,以好勇斗狠为尚,久而久之竟而本末倒置,误入歧途,为取得上乘武功无所不为。将一些外派武学,甚至是一些邪派功法取来,冠以佛门名称,是以我寺上乘绝技有七十二,其中不乏招式狠辣、制敌死命的绝招。”
玄空暗暗心惊,说道:“我常听您说,害人邪法,学之有害于己身。如此,七十二绝技多学无益是吗?”灵痴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学武之道,以杀心习之,佛门正宗也是邪门妖法,以慈悲心习之,妖法也可扶正苍生。真心应物,不生分别。”
玄空点了点头,心有所悟,想师父近百岁高龄,看似糊涂,其实佛法渊深。进门前所听见金刚经中的经文,讲的正是诸法空相的道理,冥冥之中似乎也在点拨自己。当即双手合十,拜倒说道:“师父慈悲,为弟子指点迷津。”
灵痴又斜躺于蒲团之上,面上的神情恢复如常。玄空奉上一碗清茶,陪坐的旁边。又问道:“那又是何时少林寺才扶正佛法。”灵痴喝了一口茶水,说道:“直到我师父普缘方丈当了掌门人,才得以拨乱反正。并且立下寺规,少林弟子绝不可以学习外派武学。也正因此,那时我在后山奇遇习得一门魔功,险些被逐出师门,在这净心堂坐了数十年的枯禅。”
玄空心中诧异,明知不可为,还敢触及底线,这不是自己找死吗?问道:“既然是魔功,怎么还学,那魔功真有这么大诱惑?”灵痴回忆道:“说是魔功其实也不算是,那时为师也不过二十多岁,偶然去了后山。见那位异族老人慈眉善目,并不像是大奸大恶之人,身上锁了琵琶骨,太可怜了。就问他为何被关在这里,他说他是黑教的上师,在吐蕃国受到了宁玛派的阻挠,便来到我大宋国土传教。这里的僧人称他是异端,许多人将他抓了起来,一直关在这里。”
玄空插口道:“师父,黑教是什么?”灵痴道:“黑教是传于吐蕃国,似佛非佛的一个教派,与中土的禅宗大不相同。我当时也是既吃惊又好奇,每隔数日就来看望这位老人,常常用我佛门典籍与他相互印证。直到有一天他突然向我拜倒,说他已经将雍仲本教(黑教)的教义全都传授予我,已经完成了来中土传教的目的,更加感谢我将禅宗的思想传授予他。”听到此处,玄空心想:“这老人当真有心,哪像那个魙鬼,就只知道喝酒吃肉。”
又听灵痴续道:“那老人说还有一个使命,就是要将他身上的护教无上神功找到传人,这个传人就是我。我听他要传我什么武功,当然并不想学,可是禁不住他的软磨硬泡,他说我若不学,他不能完成上一代上师对他的嘱托,不能达到佐巴钦波。”
玄空又道:“那后来怎么样?”灵痴轻描淡写的说道:“我学了他的武功,发现果然神异无比,为师能有今天的修为也大半靠这门魔功,后来我见他实在可怜,就给他放了,又告诫他不要在中土逗留,或许他回了吐蕃国。”
玄空“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大为震惊,问道:“师父,你怎么放的人啊!”灵痴嘿嘿一笑,慢妥妥地道:“这有何难,那牢门的钥匙就放在赏罚院第三间禅房之中,放个人十分容易。”
玄空闻言心想:“老师父年少之时,真是胆大妄为,做出这样的事来,逐出师门也不为过。不过此番知晓了后山牢门钥匙所在,可以作为一个筹码,引出魙鬼那第二个秘密。”
次日,玄空练了功,又来到后山。魙鬼见他隔天就来,定是信了自己,一本正经地道:“小和尚,怎么样?老夫没有骗你吧。”玄空“嗯”的回了一声,说道:“老前辈所言非虚,只是这充其量只是我寺一大隐秘而已,小僧悉之,也无甚益处。若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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