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是一望无际的戈壁,风光雄奇瑰丽,震人心魄。
正当几人走到一处土坡下,伊稚斜勒马驻步。众人也纷纷停了下来,一个侍卫问道:“殿下,这就回城了吗?”
伊稚斜道:“不是!我与哈图有一些私事要解决,烦劳众位先在坡下回避一阵。”那人迟疑道:“这…这太危险了,您瞧前方地势陡然变得险峻,您万万不可孤身前往。再说若是百骑长知道我们没跟守在您身边,定要砍我等的脑袋。”另有人暗暗琢磨:“殿下到底有什么秘密?莫非是与小胖子仇怨,打算找个没人地方偷偷将他杀了?”
伊稚斜仍是微微一笑,由怀中又掏出了四锭金子,比先前那金锭分量还要足,分给了几人。那人接过金子,仍是有些迟疑,说道:“这个…这个…,我们不是与您作对,是担心您的安危。”
伊稚斜道:“我也不让你们为难,我俩个去去就回,绝不让你们久等。”听他如此说,几个侍卫才点点头。
随后,伊稚斜领着哈图坐上了马车,驶向山坡之上。两人来到阴面,正好避过侍卫们的视线。哈图在那木箱上敲了三下,只听吱呀一声,箱盖掀开,月氏少年冒出头来。他眼睛转了转,先是张望了一遍,又指向不远处另个一山坡。
伊稚斜对哈图道:“走!我们回去吧!”哈图有些依依不舍,月氏小孩亦是用期盼的眼神看着哈图。此时此刻,伊稚斜觉的月氏少年对自己的敌意变弱了许多,并不像先前那般浓烈。
哈图道:“大哥,反正都走到这了,不妨用马车送送他。”
伊稚斜稍稍沉吟,也点点头。他并非全是想送这少年,只因塞外风景太美,让人流连忘返,好不容易出城,若没看个够,未免有些可惜。
三人同坐马车,一盏茶的功夫,又驶到了对面的山坡。哈图走下马车,双手展开,要拥抱那个少年,眼中隐隐有泪花闪烁。
不料,月氏少年一把推开哈图,疯了一般冲阴面奔去,一边跑一边叫喊,不知说的什么。
突来的变故,把两人吓了一大跳。伊稚斜心念电转,叫道:“不好!这小子没怀好心眼。”拉起哈图,连忙掉转马车。
果然,没一会儿的功夫,一队骑兵由山坳中冲杀上来,各个卷发白肤,全是月氏人。
马车笨拙,没跑出多远就被骑兵赶上。伊稚斜胸中半点主意也无,只得暗暗叫苦。哈图慌张无措,只知大呼小叫,直喊道:“大哥!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伊稚斜使劲摇着他的手臂,喝道:“你小子给我振作一点!”
转眼间,敌人已经包抄上来,有七八人骑马绕到了前面。伊稚斜拔出宝刀,打算拼命一搏。只听“嗤”一声,雕翎箭破风而来,没入他的肩头。
伊稚斜跌下马去,模模糊糊,仿佛瞧见哈图拾起长生天之刃,刚反抗几下,也被捉住。他眼前一黑,再也坚持不住,终于晕了过去…。
伊稚斜昏昏沉沉,忽然听见“啪”一声响,身上一阵火辣辣的,随即肩头的剧痛也渐渐传来。伊稚斜猛然醒来,发现身处一间营帐中,自己与哈图都被捆在架子上。面前有一位月氏男子,身旁正是那月氏少年。
伊稚斜瞪向那少年,怒道:“混账!我们好像救你放你,你却恩将仇报,月氏人当真都是畜生!”那少年听不懂他的叫骂,又即挥鞭打来,一道血淋淋的印子添在伊稚斜胸前。少年第二鞭则打向哈图。哈图猛然惊醒,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境况,惊恐地大叫起来。伊稚斜道:“兄弟,你莫怕,我在你身边呢。”
那少年仍不解气,第三鞭、第四鞭…,第七鞭、第八鞭,冲着二人疯狂抽打。终究是打伊稚斜多一些,不一会儿时间已将他打的破开肉绽、鲜血淋漓。
伊稚斜生性暴戾,越是挨打,那狂暴的性子越是抑制不住,冲着月氏少年破口大骂,什么污言秽语都蹦了出来。
旁边的月氏男子生怕伊稚斜被打死,连忙按住了鞭子。伊稚斜喝道:“打啊!怎么不打啦!”
月氏男子道:“原来你就是那个匈奴王子,你杀了塔布的父亲,难道还指望他报答于你吗?”塔布正是月氏少年的名字。
伊稚斜先是惊奇此人竟会说匈奴话,闻言又恍然大悟,原来那日的刺客就是塔布的父亲,自己与他正有杀父之仇,如此一来,人家逮住自己也是理所当然,反倒是哈图受了连累。
伊稚斜冷哼一声,不再应答。哈图稍稍镇定下来,惭愧地道:“大哥,都怪我错信了旁人。”伊稚斜叹道:“事已至此,这些话别说了,哈图,别怕!”
月氏男子冷笑道:“你都已经自身难保了,还想奉劝别人?不愧是冒顿的孙子,有几分胆色。”
伊稚斜自知身陷囹圄,可能免不了一死,不禁也是心中惴惴。可他向来高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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