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个小家伙是装病吗?!”有一路人铁青了脸,不客气地质问,“那你倒是说一说,他为甚么要装病?!”
“这……我哪知道呀?”她好生委屈,“不如你问这孩子的哥哥?”
言罢,她将目光转向少年的哥哥。
然后,她看见少年的哥哥正用排斥的眼光狠狠地瞪着她。
“你……”她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惊,后知觉地想起自个儿说了甚么,不由地沉默下来。
设身处地想一想:换作她是少年的哥哥,听到太医斩钉截铁地宣布弟弟没病而她却一直以为弟弟重病了……她也会生气啊!
咬了咬唇,她耐心道:“不如等你弟弟醒来,你再问他也不迟……”
“你……傻么?”少年的哥哥微微地颤抖了身体,恨恨地开口,“弟弟正是得了「伤寒」,才昏迷不醒啊!这会子他如何醒得过来?!”
“这……”她头皮发麻:小家伙并没生病啊!
犹不甘心地,她说:“想让他醒来,也不是难事,交给我……”
「来办」二字还未说完,她惊见少年的哥哥捡起路边的小石子,狠狠地砸向了她!
她惊呼了一声。
“住手!”
千钧一发之际,扉间迅速地赶来,移动了一步,挡在她的面前,伸手一抓,徒手地抓住了那颗小石子。
少年的哥哥眼睛都红了,带着重重的哭腔,骂道:“走!你走!还不走?!”
“我……”她张了张口,还想再辩解甚么,却被扉间一把拉住。
扉间护着她,低声道:“快走。”
抿了抿嘴,她再望向对面的路人们。
路人们的神情全都嫌弃不已。
——她还能再说甚么呢?
默不作声地,她只好和扉间一起走了。
颇为有一股落荒而逃的意味。
她和扉间逃到了一处安全的地方。
轻微地喘气,她说:“我没说谎,那个孩子真没生病。”
扉间不答反问,问道:“你还继续吗?”
“啊?”她愣了一愣,惊喜地意识到:扉间信她。
——不愧是扉哥!
理了理心绪,她打起精神,坚定道:“继续!”
“那么,我们再找病人?”扉间顺势地建议。
扉间说话的语气虽然冷冷淡淡,但却无时不刻地透着支持她的意思,这使她又高兴又动容,心里暖烘烘的。
手握拳头,她把刚才的不快抛到脑后,再次地充满斗志,响应道:“好!”
于是乎,俩人又再踏上旅途……去找病人。
然而,在这之后,俩人走了半天,直至黄昏时分,都没遇到一个病人。
真是奇了怪了。
不不不——
不能这样说!
遇不到病人,岂不是证明大家都健健康康?!
这是好事啊!
捂了捂脸,她默默地检讨:寻兮啊寻兮,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没有病人是好事啊?难不成你乐意看到病人满大街地乱跑吗?
甩了甩头,她回过神来,直感两腿酸涩,忍不住地停下脚步,坐到一块石头上歇息一下,并用手轻捶大腿,缓解疲劳。
与她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扉间轻轻松松,一脸无汗,丝毫见不到疲惫。
仰起头来,她盯着扉间的白色羽绒毛领子,妒忌地问:“扉哥,你不累么?”
扉间居高临下地望着她,评价道:“你太缺乏锻炼了。”
缺乏锻炼?
她被扉间的评价打击得满头是包:她哪里缺乏锻炼啦?
通常情况下,她能做到背着采集篮子爬山一整天!
或是作为师傅的助手,坚持奋战两个通宵……
至于这次,她走了一天的路程,少说有四、五公里路了,这才腿酸了一丁点,换作普通而娇气的女孩子,早就累得哭天喊地了。
抽了抽嘴,她刚想吐槽「你是男的,我是女的,你不能拿男子水准来要求女的」时,忽听一阵「咕噜噜」的声音从她的肚子里响起……好么,忙了一下午,她的腹部抗议它饿了,是时候吃晚饭了。
耳根子红起,她哧吭哧吭地瞅了一瞅扉间,都难为情了,不敢再多话。
她不说话,说话之人就换成了扉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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