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鸣初啼》

第一一八回 诸事遂顺(2/3)

临终之时,叮嘱我当尽臣节,无为不义之事。我羌族不愿与晋室为敌,只和中原四方互相交攻。向使石氏不灭,石氏逆孙冉闵不叛,氐人势大。吾何以孤身南渡以会汝。吾之羌人只愿西遣以入函谷,复入起家之地,至于江南之地,非吾之所愿也。”

    姚襄只近前一步,向谢尚单膝跪下,拱手道:“今氐人苻氏方强,已据三秦之地,其势已成,其狼子野心不止于此。吾等羌人愿做先锋,克贞晋室,复长安以待王师。”

    这时一军士入帐,只向陈逵,耳边说些悄悄话。随即陈逵震怒道:“汝虽只身来投,然在淮水之北陈兵以北可畏虎视眈眈,这又作何解释?”

    姚襄进逼陈逵,其势颇有居高临下之气,言道:“自古有有文事者,必有武备。吾幼弟领军陈兵淮北,自保而已。若晋果纳我等,吾必领军以作先锋。若晋不纳我等,如今四方相攻,慕容燕国倾力南下,我羌人投之必许以高位。诚为将军计,若弃我部族不纳,拒之,徒为晋室复又增一石虎,吾窃以为不知。”

    言及此,谢尚只拍案而起,缓缓走下,说道:“姚景国之言振聋发聩,我晋室北向欲复两都,洛阳,长安志在必取。今得景国之助必能如虎添翼。”

    姚襄只长出一口气,“谢公远略,吾等感佩。”

    “来人。”只见谢尚只命旁人举两樽酒近前,说道。“谨以此爵,愿你我能戮力同心,共克敌寇。”

    饮毕,随即便命道:“来人,宣读召命。”

    随即从帐后走出晋廷使者,宣读道:“咨尔姚襄,虽处戎狄之境,独慕晋室,其心可悯,特封姚襄为平北将军,并州刺史,即丘县公,持节,钦此。”

    姚襄跪接道:“臣姚襄,谢大晋皇帝陛下。我皇之宣化布于四海,臣必当忠于晋室。”

    谢尚只扶起姚襄道:“姚平北,方今天下大乱,汝可要奋勇杀敌,以报晋帝知遇之恩。”

    “臣定克思图报,虽死无悔。”

    谢尚对旁人说道:“来人宣王擢。”

    “王擢?莫非……”姚襄心中大疑。

    只见从旁出来一人,忙对谢尚行礼,“小人王擢拜见谢将军。”见姚襄在此,转身向姚襄问安,“姚将军,我们又见面了。”

    谢尚介绍道:“此人乃从石苞,素镇长安,悉三秦之风物,望你二人能精诚团结以为我晋国先锋。”

    王擢对姚襄说道:“吾在赵国之时,常侍奉姚弋仲左右,素闻其有子姚襄,勇决果毅,英武非常,今之一见果然汝乃父之风。”

    谢尚拉着两人的说道:“诚如王将军之言,如今我晋室新得两员大将,可喜可贺。”

    姚襄拜谢道:“臣谢过谢将军,如此,关中可定矣。”

    绛幕城外

    慕容霸领大军已将此城围住,只南门外留了一处口子,允许城中百姓逃出。

    高弼只在一旁心忧不已,“公子,自古兵法有云:‘围三阙一’如此排布虽使城中守备尽皆逃散。然若段勤,段思等人混杂在此逃亡的百姓人流之中,岂非让其逃窜。”

    慕容霸只盯着四散而出的流民,“我燕军南下,本解民于倒悬,若因兵戈之故徒使城中百姓罹难,非我愿也。”

    高弼终是心中不安,“然若放走贼首,燕王那边……”

    慕容霸举手一挥马鞭,“汝之意,吾岂不知。然我本不与段部族人兵戎想见,若有失,我一力承担。”

    高弼见慕容霸神色确是坚定,只长叹一声道:“公子与段夫人之情,令人动容,自古兵戎相见,各为其主,这份情谊恐怕会害了将军。”

    高弼只凑上去说道:“迁都蓟城之际,燕王下令让先王段后禁足于和龙宫,先王诸位夫人非召不得南下,其凉薄至此,恐怕将军若因此放跑了贼首,以军法从事不顾念手足之情。”

    “他是君我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然我终不愿负段先。”

    慕容霸只看来一眼渐渐落下的日头,遥望平原上高耸的绛幕城墙,握紧了马鞭,只道:“段先手书已经送出,还有两个时辰,若到时还不出城投降,到时攻城玉石俱焚,也终究是顾不得了。”

    旁边日晷上的阴影随着太阳的下坠而缓缓变化很快已经到了约定的时刻。

    高弼从旁过来,对慕容霸说道:“约定的时辰已至,绛幕城中还未投降之意,如今得前方斥候军报,如今绛幕城四下城门紧闭,似有作困兽犹斗之态。”

    远处残阳如血,杀戮似又会在这旷野上升起。慕容霸只登上高台,正要晓谕全军之时。

    只闻远处号角声渐起,慕容霸只上马挥鞭,意欲全军发起攻势。正在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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