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其又向燕王回禀道,“但是,儿臣还是以为应该给予迎头痛击,若不如此,岂不让诸胡,劇轻吾国。”
“此言甚是,孤原本也有此意,然入冬以来,四境频扰,坚守不出定能退敌,然东边高句丽,西边石氏赵国,气焰日盛,若不在北边突击一下,只怕来年必认为我燕国无人。”燕王甚为赞同恪儿之意。
燕王对堂下大臣道“孤原本想先领军痛击宇文別部后携胜利之师,解辽东襄平之危局,但襄平存粮已然不多,汗弟又殁。孤欲亲帅大军,阴日即前往,直击高句丽之都城丸城,定要搓搓其兵锋。”
折冲将军慕舆根道:“大王以雄武之姿,亲临前线,将士振奋,必能一举力克顽虏,且襄平乃我国东边之锁要,与玄菟互为犄角之势,若城破恐辽东危矣。”
国相封弈也分析了一下燕国局势,说道:“况且今岁入秋之后,赵国频攻我西部边境,虽说御难将军悦绾有善守之名,然西部边境压力甚大,兵马不可轻动,主帅也不能调往东部。现如今的襄平新任都尉乃崔益,此人投身行伍多年,高句丽应是不能遽破襄平,但恐时日日久,恐生变。”
慕舆根对封弈此言甚为赞同:“多年前,宇文、段部、石赵三家齐攻我都城棘城甚急。然我大王披坚执锐,亲登城楼,士卒将士尽皆用命,况且高句丽乃一小邦,如此猛攻我襄平城,其国内守备定是空虚。”
世子上前说道:“正是因为襄平守将乃崔氏族人,正应早早发兵。”
“世子此说也不无道理。”燕王对崔氏还是忧虑,“但北边宇文别部骚扰我北境,只好另谋良将,谁可愿意领兵前往一战吗?”燕王巡视堂下诸将。
慕容恪上前说道:“儿臣愿往,儿臣从今岁开春之际便招募各族强健之人,又得士卒两万。此乃生力之师,还未上阵杀敌,此战宇文別部乃小试牛刀。”
“恪弟弟,去岁扬名燕赵之境,如今要声波辽东诸胡各部了。”慕容儁幽幽的说道。
燕王语气略带一丝愠怒,说道:“世子,你恪弟也是为国分忧,你监国有功孤自是看在眼里,后勤辎重粮草,你都运转无差池,夫运筹策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你统筹调度有方,也是大功一件。你恪弟弟攻城拔寨,也是尽一个人臣的本分,你做好监国,为父也给你记功。”
慕容儁赶忙谢罪道:“谨听父王教诲,我说这恪弟弟也是人中龙凤,扬名于诸胡,也是彰我大燕王子之雄姿。”
燕王转变神色笑道:“世子,所言正是孤之意,有此胸怀,方能成人主。”
“儿臣亦愿一同出征,愿试试手中之锋刃。”一阵响亮的声音从议事堂最后处传来。引得众人纷纷回头张望。
“原来是阿六敦啊,今天你怎么不去进学啊。”燕王笑意吟吟的说道。
“慕容霸,这军国大事你掺合什么,我带你来议事,已属违规,奈何你又口不择言。”慕容恪懊恼不已,连声止不住的埋怨慕容霸。
燕王扬扬手,示意慕容恪先别责怪他,说道:“慕容恪,且听听我这霸儿怎么说”
说着慕容皝招招手,示意慕容霸过来。
“父王,这阿六敦,原是这庠学的刘赞忌酒归家去了,想来这议事堂听听,不成想他居然搅和了。”慕容恪说完向慕容霸瞅了一眼。
“不嘛,恪哥哥,你可知古之名将霍去病,年方弱冠,北击匈奴,凿空西域,拓地千里,掳匈奴祭天金人,封冠军侯,有志不在年高。”
慕容恪没好气的道:“那你现如今才年方十三,舞勺之年,你还不到舞枪弄棒的时候。”
“我大燕国正处存亡之际,燕国男儿无不男子当战,女子当运。我们慕容族更应该人人请战。”
燕王一改朝堂上的威严,只笑意盈盈的看着慕容霸,“哈哈哈,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如此却如此为国分忧,好,为父且问你,若当面之敌来犯,你欲何为?”
慕容霸阴媚的眼睛直盯着燕王,“阿爷,古之兵家所言:‘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阿爷若现在问计于我,我的回答那也是纸上谈兵。若我随阿爷出征之时问计于我,我定因势利导,出其所不趋,趋其所不意。”
“小儿聪慧,我且问你,这些是谁教你的”燕王听罢,顿时来了兴趣。
慕容霸此时已站在议事堂中央,丝毫不惧,慨然说道:“是我缠着恪哥哥教我的,恪哥哥弱冠之年即领军出征,我虚长到十三岁,恳请父王,让我作恪哥哥手下一员副将,听其调度。”
慕容皝眼神一亮,微笑道:“我儿有如此之心,我心甚慰,不知恪儿意下如何。”
“父王,刀剑无眼,军旅之事,还是从长计议的好。”慕容恪面露难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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