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青柳皱了下眉,又斟了一碗,继续说道:“冯捕头,听兄弟一句劝,咱们穿上这身皂衣,也就混口饭,何必太认真呢,这年头,江湖乱事多了去了,这要认真起来,咱们怎么管的过来呢。听说那姓陆的以前也不是什么好鸟,兄弟们也都知道吧。”
座间立刻有其他捕快附和:“不错,那人本来是扬子江上吃黑食的,后来不知怎么的搭上了州府的老爷,摇身成了总捕!”
“是,都不是好鸟”
众人符合,吴青柳借机再劝酒:“来,冯捕头,兄弟再敬你一碗!”说着,又干了。
这次,冯世図却没有去端面前的酒,而是认真说道:“管不管的过来,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其位,谋其职,我们身为捕快,碰上了案子,便要认真对待!陆奇峰就算不法,也得经由律法审判问罪,岂能随意被人打杀?”
话一出口,席间气氛瞬间尬住!
吴青柳端着空酒碗愣了愣,终于明白了这家伙为什么第一天上任就得罪了娄知县,你这新官上任,兄弟伙给面子,为你接风来了,你这就直接在酒桌上要摆开架子,耍官威指教我等?
这样想着,他冷笑着点了点头,坐下来,放下空酒碗,开始吃菜,再不言语。
老子一片好心,给足了你面子,你不接着,那你自己玩吧。
旁边的捕快赶紧拿过酒坛,替吴青柳斟瞒,敬了起来。
一众捕快都是本地人,也一直以吴青柳为头,局面闹成这样,没有人再搭理冯世図,互相之间热闹起来!
冯世図也不恼,干了面前的酒,起身离开了包厢,他本就不喜欢这样的应酬,索性出去走走。
刚出酒楼,便看到前面不远处,一个老仆跟着一大一小两个少年往街口走去,他眯起眼睛,仔细审视那个满身杀气的老仆,目光在那骨节粗大的双手和背在背上的长布包袱来回逗留。
行走间的陈重感受到异样的目光,回身看到是个捕快,瞪了他一眼,便继续跟着少主,往城外走去。
回到医馆,凡进替陈开检查了伤势。
“没什么,气血激荡而已,老陈以后不必看得太紧,出不了大事就行,习武之人,不经历真刀实枪,什么境界都是虚的。”
陈重还待纠结,陈开已经点了点头:“师父言之有理,我若当一个娇贵公子,也对不起父王一生赫赫盛名!”
决意开始习武,陈开早就对自己做了足够的心里建设,踏上这条路,很可能有一天自己会被人打残,甚至杀死。
尽最大的谨慎,其他的,该来的就让他来吧!
“行了,有人还在石牛湾等我,你们回来了,就一起去吧!”
“什么人?为什么在石牛湾?”陈开疑惑。
石牛湾在石牛河经虞子村往下游两三里的地方,河道改向,旁边形成了一个挺大的湖泊,夏秋的时候,是虞子村渔户的谋生场所,现在到了冬季,基本上没什么人。
“算是,客人吧!”凡进想了想,回道:“呆在石牛湾当然是因为功夫不到家。”
“功夫不到家?”
“是的,有点功夫,但又不到家的时候,就会以为自己势大,需要够大够宽敞的地方来发挥!”
陈开似懂非懂,凡进也不在解释,倒是内院出来的师娘,白了师父一眼:“把你能的。”
然后牵起平安的手,对着陈开说到:“走吧,一起去,好久没看过你师父打架了!”
陈开点了点头,一行人在月色下,如游山玩水般,说说笑笑,漫步而去。
路过书院的时候,陈重不自觉地望向那边,本想开口,却见凡进毫不在意,便也不再多想。
书院内,贵公子还在和张老夫子闲谈,那老仆坐在一边,眼观鼻鼻观心,手却微微抖着,像是要挣脱主人强自压抑的束缚。
很快,贵公子起身:“听老师所言,这人倒是有些意思,只是今天天色已晚,学生就先行告退,明天再来见识一下,也听一听老师讲学,回味一下曾经的感觉!”
张老夫子点了点头,他这里没有留宿条件,便也不客气:“去吧。”
“老师早些歇着。”
张老夫子点头,贵公子鞠躬,做足礼仪,老仆起身跟上,帮张老夫子带上院门。
“你很想出手?”
“是!”老仆点了点头。
“你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贵公子嗤笑。
“唉!”老仆叹气道:“这就是我们这种人的毛病,到了一定的关窍,碰到迈过去的人,总是忍不住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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