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因他受过而无动于衷,于是恳请刘备与二人同罪。
糜竺之前也提醒过糜芳,不要胡言乱语,但糜芳却不听劝。
糜竺知道糜芳是咎由自取,但被人当众打得半死不活,糜竺还是觉得心疼至极,毕竟这是他一母同胞的弟弟,纵然有错,纵然要罚也不该如此。
糜竺心中有气,因此简雍、孙乾等都替关张求情,糜竺却是一言不发,只做不知。
糜芳被打得痛昏过去,在糜竺呼唤下渐渐清醒,见兄长来了,顿时觉得心中有底,他不顾疼痛,痛哭控诉道:「关羽、张飞二人目无军法,戕害同袍,若不严惩,以后军令何以服众?」
糜竺没想到兄弟如此不识时务,顾不得糜芳伤势捂住他嘴巴不让他再说。
傅士仁也来了脾气,大声哭诉道:「我与糜芳只是合理怀疑,绝无私心,赵云自己都无话可说,你们凭什么痛下狠手?你们是跟随主公从幽州起兵的,难道我傅士仁就不是吗?赵云早年就有离开主公的先例,如今回到新野却只说长沙千好万好,还自相矛盾的说孙绍既看重他,又亲自送他离开,说出如此漏洞百出的谎言,谁能保证他不是已经暗中归顺了孙绍?」
围观军士议论纷纷,刘封、关平等小将面面相觑,心中也是疑窦丛生。
赵云即便再是无私,此时也难忍心中愤恨。他本想着清者自清,不愿出声,可如今因为他已经闹得军中不合,他再也不能不站出来自证清白了。
赵云抽出一把长箭,双臂用力将其折断,掷地有声的说道:「赵云堂堂大丈夫,行得正坐得直,我以忠义为立身之本,从未做过背叛主公之举,也不曾有半句虚言。皇天后土,神人共鉴,若有违背,必如此箭!」
古人敬重天地,笃信鬼神,赵云为自证清白立下如此重誓,全军一片哗然之声。
赵云说完,心中却并不轻松,他不愿在在此成为众矢之的,向刘备告了一声罪,便先行离开。
赵云立下如此重誓,加上他素来行事作为,军中将士无有不服,反过来声讨傅士仁、糜芳二人不该错怪忠良,关羽、张飞虽有不该,却事出有因,不该被惩处。
傅士仁、糜芳此时也相信赵云并无二心,但他们之前怀疑赵云确实没有私心,如今被打得半死不活,还被千夫所指,也觉得异常憋屈,不过二人自知理亏,也不敢再叫嚷。
刘备头大如斗,左右为难。关、张是他兄弟,傅、糜二人也是跟随他出生入死不离不弃的手下,而且站在他们各自的立场之上,谁都有自己的道理,同时闹成这样,也都有自己的委屈。
赵云就不说了,他深入敌后舍生忘死,之后拒绝条件更好的二孙招揽,回到新野,却被袍泽质疑,特别是他离开刘备六年的事情被当众提起,赵云虽然问心无愧,却也有口难辩。
傅士仁、糜芳确实有错在先,他们以己度人觉得赵云回来蹊跷,但他们也没有私心,如今
不仅白白挨了一顿暴打,还被千夫所指,全军唾骂,心中也是郁郁难平。
关张二人枉顾军法,痛打同袍绝对是千万不该,但他们也是为了赵云鸣不平,想要息止流言,也是事出有因,如今全军都在为赵云鸣不平,不罚关张,不足以正军威,若罚关张,则可能逆了众意。
傅士仁、糜芳也不可不罚,不罚则军中流言难禁,罚了则可能让幽州老部下寒心,糜氏兄弟也可能心中生怨。
刘备经历过大风大浪多了,但也从没有感觉比此时更加为难,他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决断,然而全军将士此刻都等着他决断,拖延不得。
正为难时,刘备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想起来曹操曾经与他提起过的一桩趣事。
那是曹操东征吕布的时候,大军经过麦田,曹操车架被麦中飞鸟惊吓失控,踩踏了大片麦田。
曹操事先有言,不可踩踏农田,否则军法从事,现在却是他自己触犯了军法。此时曹操也处在两难之中,不过他随机应变,想出了割发代首这一招,既全了军法之威,也没有真正处罚自己。
刘备现在的情况虽然与曹操当时不同,但曹操这事却给了刘备另一种解决问题的思路,一瞬间刘备便想出了解决眼前局面的对策。jj.br>
刘备站到校场高台上,全场将士早就将目光集中到他身上,见他走上高台,纷纷停止了议论,刘备森然道:「全军肃静,听我一言。今日涉事诸将,除子龙外个个有错,你们可知罪?」
刘备将目光投向场中关羽、张飞、傅士仁、糜芳四人,傅士仁、糜芳虽然被打得半死,但刘备目光转向二人时,二人还是坚持跪倒在地,拜道:「主公,末将知罪,请主公责罚!」
刘备面无表情,道:「你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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