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战死将士就超过三万,说封建军队伤亡超过三成就要溃败的,历史上的无数例子却会啪啪打脸。
当然,这一回的虎牢关之战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对于朝廷来说,朝廷迫切需要一场大胜来震慑王镕、朱瑾、朱瑄、钱镠、杨行密、罗弘信、李匡筹、王师范、李克用、李思恭这些大藩强帅,让他们压制乃至湮灭自己的野心。
这些节度使个个都是手握十数万虎狼之师的绝对强帅,跟王建、周岳、杜洪、成讷、钟传、韩建、李茂贞、赵匡凝这些人完全不是一个等量体,只有杀死跟他们同样强大乃至更胜一筹的朱温才能起到震慑效果,如果战争继续僵持下去,南方形势会怎么变化根本无从预测。
杨行密之前上表向朝廷讨要淮西鄂岳盐铁转运使一职,不就是在问鼎么?
对于朱温来说,如果虎牢关失守,那么朝廷数十万大军就是真正的长驱直入势如破竹,一直到汴州,沿途就再也没有任何险关要隘可供抵抗,暗中支援他的盟友也会纷纷倒戈。
你能跟皇帝打下去,我们就支持你。
如果你不能,那我们就拿你朱温的人头向朝廷表忠心。
官军发动总攻当日,朱温就给葛从周一干大将发去了求援信。
当然,朱温也非常清楚,他的大将都在各地苦战。
至于谁能抽出身,朱温说不准。
此时的虎牢关关,正值兵凶战危人心不稳之时。
所幸在最危急也是最险恶的关头,王彦章带着援军赶到了。
从退出汲县当天算起,直至率军赶抵虎牢关关,王彦章只用了五天!
兵贵神速莫过于此,大军狂风一般卷至。
虎牢关上,宣武方面的无数将士正在举目远眺,这些将士多是朱温的左右控鹤都牙军,几近毫无止息的连番血战,已经让这些铁血男儿的神经意志锻造得如同钢浇铁铸一般。
此刻惊见远方前来的大军,却是一个个为之动容,亦复无限欣慰。
“汴州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派来援军,这场仗有希望了。”
“徐如林,疾如风,动如臂使,当真了得!”
“蹄声如雷,竟是整齐不乱!”
“尘烟漫天,直冲云霄!”
“这是一支精锐之师啊,却不知道是谁的部队?”
“在咱们宣武军中,相信大帅的控鹤军至多也不过如此罢!”
“不知统兵大将是谁?你们可曾看清旗号?”
一位校尉满脸兴奋,众人都是面面相觑,显然被这个问题问到了。
因为在这个生死存亡的关头,他们实在是找不到心目中的那个人选了,葛从周正在新乡和李克用连番血战,张存敬驻守陈州,庞师古孤军血战郾城,袁象先在曹州练兵,朱珍和王重师在滑州和李嗣源拼命,况且袁象先这些小辈貌似还带不出这样阵容的精兵,李思安和李重允倒是能带出这样的军队,长剑军和踏白军大抵也是这样的阵容,但长剑踏白二军正在滑濮方向激战李存章的黑鸦军,于此相隔何止数百里,断断没有可能这么快就增援赶到郑州。
那么,这个人却又是谁?
来人是谁,大家此际难以猜度,唯一能够确定的只有,此人必然不是等闲之辈,来援大军越来越近,已经可以遥遥看到一面擎天大旗,直接如同插在半天云里一般呼啸过来。
众将仔细辨认之下,一个个的顿时都露出了笑容。
“走,去接人,不能怠慢!”
“是!”
“援军来得真快,也来得很及时,如果再晚上几天,关内将士恐怕都只有死路一条,果然是给我等带来了希望,王都头凶悍善战,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深得大帅器重啊。”
“是啊,兄弟们都已经撑不住了。”
“不知道李将军怎么样了?”
“李都头一双腿全废了,听说昨天刚醒那会儿,一睁眼就吵着要上墙守城,听说自己的两条腿废了,当场大叫一声,吐血昏迷,到现在还没醒,大夫说是急火攻心,只怕是……”
“哎……”
……
下面,已经有人打马而出,大吼道:“王彦章率兵来援,快快打开城门!”
话音未落,关门已经打开,一个个浑身都是烽烟气息的将官士兵大步走了出来,他们大多要么头上缠着绷带,要么胳膊上还渗着血迹,但队形却是丝毫不乱,法度纪律森严。
就这么一站,一股悲壮莫名的气息就流露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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