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随着此消息的传达,一桥军本阵的氛围自然而然地变成这步田地。
虽然一桥庆喜等人早有预料到青登肯定会勒令新选组主力“进京勤王”,但他们万万没想到其速度竟会这般快!
在得知援军的具体阵容后,他们更是倒吸一口凉气。
近藤勇、永仓新八、斋藤一、芹泽鸭、井上源三郎……一个赛一个的悍勇!
不仅如此,他们还带了炮兵队(十一番队)过来!
但凡是脑袋正常的人,都不会想跟这支将“攻击力”点满的军队硬碰硬!
一桥军与新选组,孰强孰弱?
这种问题,哪怕只是思考一秒,都是对人类智慧的不尊重。
哪怕是“一桥派”中心态最乐观的人,也不会觉得他们能够匹敌新选组主力!
姑且不论装备、士气、组织度,光是实战经验,双方就有着难以逾越的巨大差距。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
房内的气氛凝重到无以复加的境地……
像极了大海的深处,充满了黑暗、压力……哪怕游鲸从中穿梭而过,也掀不起半点波澜。
在这一片死寂之中,间夹着汗水滴落在地的声音。
明明今天的气温很低,什么时候下雪都不足为奇,可房内众人无不感到口干舌燥,汗水直冒。
瞪着眼,低着头,脸上的汗水滴到地上却不自知——房内的绝大部分人都保持着这样的姿势。
终于……在这令人难以忍受的一片死寂之中,终于有人打破了沉默,产出了声音。
但见某人用力地咽了一口唾沫,润湿干涸的喉咙,而后努力挤出笑容:
“我们……我们还有胜算!”
此言既出,另一人立即附和道:
“没错!我们还没有输!新选组主力才刚离开大津!就常理而言,他们要想赶到江户,需花费至少7日的时间,只要在这7日之内拿下江户城,我们就能挽回局面!”
这人话音刚落,就像是涂抹在蜂巢外的花蜜,立即招致大量攻击:
“‘常理’?你怎敢用‘常理’去度量新选组?!”
“没错没错!”
“新选组是一支多么骁勇的兵团,你们心里没谱吗?”
“就在不久前,他们以惊人的速度从长州赶回大津,成功复刻‘中国大回转’。如果他们刻下以同样的速度赶来江户,试问我们该如何是好?”
“再说了,江户城是你想取就取的吗?如果能够轻松攻下江户城,还用得着我们在这儿愁眉苦脸吗?”
纷至沓来的激烈驳斥,令“主战派”既觉羞耻,又感光火。
“主战派”的领袖,正是高佬。
高佬咬牙切齿,双眉倒竖,脸上的褶皱急速舒张:
“懦夫!你们全是一群懦夫!新选组主力尚在赶来的路上,我们还有时间!还有获胜的希望!”
有了高佬的牵头,“主战派”纷纷鼓起气势,出声反击:
“从起兵的那一刻起,我们就没有退路可走!要么胜利,要么死!”
“即使拱手投降也难逃一死!战斗到底方有一线生机!”
“我们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激战派”的激烈反击令现场的火药味愈发浓郁。
围绕着“眼下如何是好”,双方展开激烈的争论。
“认清现实吧!在失去水户军的助力后,我们就彻底失去‘攻取江户城’的机会了!”
“橘青登已成功笼络人心!赶去援助橘青登的平民已超过两千人!我们唯一占有的兵力优势眼下也不复存在了!”
“谁去对抗近藤勇?谁去对抗永仓新八?谁去对抗斋藤一?是你,还是我?!”
双方吵得不可开交……
其激烈程度、吵杂程度,不亚于节日庆典——只不过,二者的氛围有着天壤之别,后者充满热闹,而前者则透出若隐若现的绝望。
便在双方的争吵渐趋白热化的这个时候,一道无悲无喜的、不属于任何一方的声音,陡然插入其中:
“……我们撤退吧。”
这道突然冒出的声音,就像是施展了什么“静音魔法”,霎时间,全场俱寂。
双方人士齐唰唰地转过脑袋,看向对方——一名身材瘦削的中年人。
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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