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有背景,还能硬过有个在职若年寄的家族不成?
喜三郎的那点小算盘,打得明明白白——认定了与板仓平彦同甘共苦,是绝不会出错的!
“喂!你们干嘛都杵着不动!”喜三郎高声催促部下们,语气里带有七分不耐、三分不解。
喜三郎等人的到来,使得局势突变。
现场的不少看客,当前纷纷扼腕叹息,对青登的悲惨遭遇深感同情……纵使身手高超,也终究是斗不过钱与权啊……
只见板仓平彦又恢复回那张气焰熏天、恣睢无忌的嚣张面容。
大喜与大悲的快速转化,让板仓平彦有飘飘欲仙之感。
回想适才,他因害怕青登的报复,而恐惧得整个人都快瘫在地上。
而现在,他那张大肥脸上的畏惧之色统统烟消云散,连点余迹都没留。
他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朝青登投去戏谑、挑衅的视线。
你的剑术不是很厉害吗?有种就对自身番的差吏们动手啊!若有胆量,就来挑战一下差吏们背后所代表的幕府力量呀——板仓平彦的眼神里,清楚分明地朝青登传递出这样的讯息。
打伤或打死幕府的执法人员……这可是重罪中的重罪!
等将这个可恶的斗笠男抓进奉行所,那就是他板仓平彦的主场了!他有一万种手段可把此人折磨得生不如死!
自认胜券在握的板仓平彦,直觉得心情舒畅至极,积压在胸间的恶气尽散,连被青登打伤的脸都变得不那么疼了。
为了抒发一下心里的畅快情感,板仓平彦抬高下巴,以鼻孔对着青登,摆出一张说教者的嘴脸,趾高气昂地对青登悠悠说道:
“小子,你的剑术确实是很高超,但仅仅只是剑术厉害,可不足以让你在江户横行无忌、恣心所欲啊。”
他内心的优越感膨胀到几近爆棚,越说越觉得畅快,最后身子倾倒似地后倚,鼻孔都快指着天空了。
现场几乎所有的人,目前皆认定:这场因批判腐儒而起的争端,已然尘埃落定。占有巨额钱权资源的板仓平彦大获全胜。
可却在这个时候……四周慢慢传出一些怪异的声响。
率先发出此阵异响的人,是正包围着青登的一干差吏们。
“嘶……!”
“啊、啊!是是、是他!”
“快!快把手里的家伙都收起来!”
……
吏员们一边神情惊恐地吵吵嚷嚷,一边手忙脚乱地收拢捕具。
捕人大阵,不攻自破。
望着此景此幕,板仓平彦、喜三郎和腐儒们全都傻眼了。
“混账!”喜三郎气急败坏道,“谁允许你们收武器的!干嘛?想造反啊?”
“大、大人!”某位差吏白着脸,哆哆嗦嗦地结巴回答道,“他、他是……”
这员小差吏的话才刚讲到这,其身边的围观群众里便响起一道惊愕的喊声,替他把接下来的话说完了:
“喂!快看!那人……好像是仁王!”
一石激起千层浪。
一些人或是漫不经心,或是不敢置信地循声将目光投向青登。
很快的,他们那原本困惑、迷茫的神色,飞速散去。
取而代之的,是震惊与愕然之色。
瞬息间,哗然声犹如涟漪般圈圈荡开。
很快,连锁反应顿起。
愈来愈多的人受到影响而转头去看青登。
然后,他们脸上的表情,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强烈的震愕支配。
“喂!真的是仁王!”
“什么?你没看错吧?那个戴斗笠的武士真的是仁王吗?”
“嗯!我绝不可能看错的!我曾有幸有过仁王一面!那人确确实实就是‘仁王’橘青登!”
……
——果然是不可能再继续瞒下去了啊……
青登哭笑不得地抬起双眸,扫了一眼头顶斗笠的那条大豁口。
被左一郎砍坏的斗笠,就像一张缺损严重的面具。
仅需认真观瞧,就能大致地看清青登的脸。
本想接着隐藏身份,怎奈何现在的条件已不允许我再这么做。既然斗笠已破,身份已泄……不装了,我是仁王,我摊牌了!
青登将头上的斗笠一把揭下——这个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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