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
劳瑞恩离开了箭塔,利奥波德看着劳瑞恩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妻儿,自嘲一笑,觉得自己有些虚伪。
自己愿意冒着生命危险来到这里,不图别的,只为了给反方向撤离的妻子和居住在村子里的儿子争几分生存的机会,
如今大局已定,自己的妻子已经离开了奥姆塔,前往了守备力量更加强大的帕若萨,安全问题万无一失,向来骄傲的儿子恐怕很快也会意识到发生在这里的事情,向这里赶来,若是没有自己接应,恐怕还真的会闹了笑话。
自己的确没必要继续混在军队之中。
这样一想,利奥波德更加放松了几分,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在这里与儿子相会,正好借着这次突如其来的事件一家三口去帕若萨放松几天。
坐在地上,略有些疲惫的利奥波德抱着长弓,在其他弓弩手善意的目光中闭上眼睛,小睡了过去。
“嘭!”
耳边传来雷霆一般的连串爆响,心脏仿佛被闷鼓重锤狠狠砸了一下又一下,利奥波德睡意尽退,睁开恢复了些许精力的双眼,看到的是几十张恍然不可置信的仓惶面容。
“发生了什么?”
“以,以绪塔利的法术信号……不,不可能吧,明明那么多人……”
利奥波德站起身,顺着结巴的弓弩手向北方看去,只见漆黑的天幕之中陡然亮起十几团深红色的火焰团,火焰团组成了一个简单的字符,宛如染血的残阳,其寓意着前线重大失利,全军覆没,再无回旋的余地。
“不可能……吧?”
利奥波德只觉得心脏仿佛被某个看不见的存在一把揪住,刚才的从容荡然无存,几乎无法继续呼吸。
奥姆塔的常备守军足有两万余人,即便是动员仓促,今晚参加奥姆塔守卫战的士兵也绝对有万人之多,即便是帕若萨也不会有如此高效而团结的士兵,这是奥姆塔人的骄傲,
可现在,前线的以绪塔利竟是发出了战败的讯号,那可是一万多职业士兵,跟那些平日里扛起锄头当农民,放下锄头当兵的三流村庄民兵不同,奥姆塔的城镇守卫每一个都经历了数十年如一日的训练,每年光是军营里的假人标靶都得换几百个,
那可是实实在在的血与汗,不然今天夜里士兵也不可能硬扛着闻所未闻的术法与充满剧毒的箭矢与那些与可怖的骷髅僵尸战斗。
如此拼上一切,绝对会赢的战斗,就这么败了?
怎么败的?
怎么会败?
“奥尔科特大人有令!所有人坚守阵地!不得临阵脱逃!违令者杀无赦!”
“奥尔科特大人有令!所有人坚守阵地!不得临阵脱逃!违令者杀无赦!”
箭塔之下,骑着快马的传令兵眨眼之间就奔向远方,利奥波德却已经看不到奥尔科特的身影。
心里的危机感越来越重,脑海之中浮现出与妻子格蕾丝别离时的承诺,利奥波德当即拿起长弓离开了箭塔上方,其他的弓弩士兵并未阻拦,目光中却是带着难以言明的凄然。
来到箭塔下方,准备离开箭塔的利奥波德直接被一名不认识的禁军士兵所拦下,守在箭塔出口的禁军士兵直接拔出了明晃晃的钢剑,一副杀气凛然的样子。
“奉奥尔科特大人之命,任何人不得离开箭塔,违者一律按逃兵论处,事关紧急,不管你是谁,别让我难做,现在,回去。”
利奥波德退后两步,举着长弓示意自己没有敌意,沉声解释道。
“我叫利奥波特,不是士兵,只是自愿来辅助防御第二阵线的,奥尔科特长官特意给予了我便宜行事之权,你们没有资格阻拦我离开!”
为首的禁军却依旧是一副冷漠无情的样子,根本不听利奥波德的解释。
“别让我把话重复第二遍,听着,我不管你是谁,你来自于哪里,叫什么狗屁名字!现在我数三声,回到你应该在的位置去,否则,别怪军法无情。”
“一!”
另外两名禁军拿起已经上弦的军用弩,明晃晃的弩矢箭头直对利奥波德的胸口。
“二!”
手指已经扣在了弩机之上。
利奥波德深吸一口气,转身向箭塔上走去。
禁军放下弩弓,冷眼目送利奥波德离开,不屑地撇撇嘴。
回到箭塔之上,迎接利奥波德的是一道道同情且哀伤的目光。
“利奥波德老兄,走不了的,我们谁也走不了,不管来的是什么东西,我们都必须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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