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隐布下的阵型逐渐动摇,幸好有句安的兵马补了上去,挡住了阎宇、刘林的反复冲击,才把禁军这防守一方的阵脚重新恢复了稳固。
只是这个时候,战局又陷入了僵持。
双方都拼尽全力把所有兵马都压在了战场上,姜维身边除了一些还在竭力射出箭矢的弓弩兵之外,也没有了其他多余的兵力。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纵然他有更加高明的用兵才能,也无法平空再变出一支军队出来,只能够保持着三军统帅那的一贯冷静和平稳,确保不自乱阵脚,在自己一方出现明显破绽,心里默默等待着僵持局面被打破的那一瞬间的到来。
“杀啊!”战场之外突然爆发出一阵嘈杂的喊杀声,老将姜维刀眉一挑,极目远眺,率先发现了从长街上冲锋而来的汉家禁军。
他们人数虽然不多,但胜在来得及时,就在敌我双方兵力全部压上、战局完全陷入僵局的时候突然从阎宇叛军背后远远杀出,人马虽然还没冲到跟前,但单单这偌大的声势,就已经足够帮到自己一方的大忙了。
再仔细观察叛军一方,骤然听到自己人马身后还爆发出了一阵又一阵的冲锋喊杀声,他们也是顿时混乱起来、军心浮动,勇敢的人有所顾忌地放慢向前进攻的速度,怯懦的人则完全停下脚步,不顾军令地回头看去,目光却又被后背的人马遮住,心中愈发不安。
随着身后喊杀声越来越近,阎宇、刘林一方的叛军内心防线终于承受不住压力,逐渐在战场各处出现溃逃的士卒,从而引发整条战线出现全面的崩溃。
“天佑炎汉!”老将姜维在城头上第一时间看得真切,他忍不住热泪盈眶,仰首望向天穹慨然说道。
身边的将佐亦人人振奋,恨不得此时就冲入战团之中,与前后军队一同围剿这股叛军,毕其功于一役。
下一刻,前后夹击的禁军已经对阎宇、刘林叛军展开了围攻,只是因为双方旗帜、衣甲相仿佛,这让禁军将士全面围歼叛军也多了难度。
老将姜维见状,转身大步下楼,高声下令,声如雷霆。
“三军将士听令,为刘氏者左袒,弃械伏地投降者不杀!”
···
随着天边余晖愈发减弱,成都西门处的战斗也接近了尾声。
叛军士卒战死的战死,投降的投降,主力人马已经全军覆没,只剩下阎宇率领的近百心腹部曲还在拼命搏杀,他们突围一段距离后又被禁军困住,只能够临时结阵围成一团,依靠一段墙壁死死抵挡不肯弃械投降。
至于叛军中的骁将刘林,因为受了箭伤的缘故,战斗力锐减,在最初的突围过程中就不幸再次负伤落马,心有不甘的他仍想挣扎反抗,却被追上来的禁军士卒一拥而上,乱刀砍成了肉泥。
冲出去的阎宇没有翻身搭救,但自己也是穷途末路,难逃罗网。
获胜的禁军将士步步紧逼,以长矛大盾稳步推进,时不时从阵型间隙射出几支弩箭将叛军前排士卒钉在地上,眼看着阎宇这剩下的近百叛军也将步入刘林的后尘。
“姜维,姜维,你出来,你这老匹夫,怎么不敢来见我了!”
被心腹部曲持盾护卫着的阎宇身上也中了多支箭矢,他心知今日战败的自己难逃一死了,看着在禁军阵中高高飘扬的姜字大旗,突然血气上涌,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来。
他实在气不过,伸手使劲推开持盾护卫的部曲,越众而出,不顾被当场击杀的危险,对着正面压上的禁军阵型大声喊道。
他连续吼了几句,禁军阵型终于停下了推进的步伐,稍稍分开阵型,留出一条通道来,姜维带着几骑策马而出,他脸色严肃地看着披头散发、满身血污的右大将军阎宇,沉声说道:
“阎宇,你密谋作乱、以下犯上,如今兵败死到临头,夫复何言?”
“哈哈哈。”阎宇仰首大笑,仿佛听到了什么最可笑的话语一般,然后才重新看向姜维,恨恨说道:
“成王败寇,某既然兵败,何等罪名自有尔等随意论之,某也是战场上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功名,死又何惧,恨只恨,某辛苦谋划多时,既然是给你这老匹夫做了嫁衣,呵呵,此乃天意啊!”
“死到临头,仍然执迷不悟。”姜维摇摇头,举起手臂向前一压,禁军的阵型旋即重新启动,向前越过他们,又朝着阎宇剩下的近百部曲压去。
“杀!”阎宇不愿意被长矛大盾逼到墙壁上丛枪戳死,他状若疯狂,挥刀高呼,招呼身边走得动的部曲向前冲杀,对禁军阵型发起反冲锋。
这边见状技痒、忍耐不住的雷白骑骑着一匹白色战马冲出阵型,手中长矛一探,犹如毒龙出海,锋利的矛锋精准击中了阎宇身上颇为华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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