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你既然知道,当年我听说你考试秀才的时候,也是因为没什么关系,还遭某位官员公子嫉妒,差点无人担保,多亏后来一个老秀才同情你,给了你机会!还有你当初本应分到江浙富裕之地做知府,只因为没关系无人举荐,尽管你在县城那边做出了功绩,还是被分到偏远之地,熬了多年才熬到豫省知府……”
“毛兄,这些……这些我已经跟你说了多遍,如今说这种做什么?我是让你想想如何解决平复那些学子们……”
“张兄,你怎么还没明白我的意思?那些学子们为什么会聚集?为什么那么激动?为什么那么义愤填膺?说到底不就是他们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有些人暗箱操作代替了他们的努力!你当年也是受害者,应该跟他们一样感同身受!为什么不跟那些学子讲讲你的经历,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让他们也有共鸣……”
“这……那接下来呢?”
“接下来当然是上报!又不是你引起的那些学子游街和愤怒,这锅你怎能背?别忘了,新皇刚刚上位……”
“可是……可是那是杨阁老……”
“那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跟杨阁老又无冤无仇,只是地方出现了问题,你只是尽责而已!更何况,出现这么大事情,那内阁也是要解决问题的,不然留着……”
“额!谢谢毛兄,大恩不言谢!我……我先走了!”
张健停顿片刻,拍了下脑袋,一熘烟地跑了!
第二天,当学子们再次喊着口号,举着旗子游街的时候,一幕经典场面出现了。
只见河南知府坐在他们聚集的台阶上,嚎啕大哭。
本来闹腾的学子们一下子惊呆了!
这可是一向威严的知府大人呀!
有人看不过去,前去搀扶知府张健询问原因。
张健一把鼻涕一把泪讲起了自己多年来的求学科考曲折之路,以及自己朝中无人无背景做官的种种心酸,说道伤心处,老泪纵横,惹得不少学子陪着掉泪。
“各位!各位!我张健也是贫苦出身,多年科考才有如今!深知读书不易,舞弊暗箱操作是对我们大明学子最大的不公和侮辱!只是我们多年辛苦,如果盲目冒进,很容易被不良之人利用,到时我们多年苦心煎熬可能毁于一旦!”
“那……那知府大人,我们该怎么办?如今朝里最有……最有权威之人都这样,我们……我们的出路何在?我们都不为自己发声,难道就忍这样下去?”
“大家切莫急躁,此事我自然……自然会上报朝廷!如今新皇上位,自然会……会整顿……还有只要我们影响够大,什么样的权势也不能一手遮天!我愿意跟各位一起上书,大家一起联名……大家都先试试,如果真不能……没用……我们再……”
张健有些说不下去。
毛伯温虽然说新皇新上位,只是这事可是牵扯杨首辅,这事难说……
不过不试试怎么能知道?
能缓一日就缓一日吧!
听说别的地方也闹腾起来了,虱子多了不痒,他们这里能缓一日,那也算他的一大功绩,烂萝卜多,烂的少的那个自然就会得人青睐,谁说不是呢!
……
杨府。
“老爷,您把这药喝了吧!喝了就会好些!”
杨夫人亲自将熬好的药端到杨廷和面前,劝道。
“你放……放一边,我一会儿喝!”
杨廷和闭了下眼说道,他虽然头脑清醒了很多,身子还有一半有些麻木。
刚醒来的时候,他很是害怕自己会瘫在床上。
好在李太医说他这是忧虑过度引发了脑部疾病,针灸几天就会慢慢缓解。
只是叮嘱他不可过于忧虑,要保持情绪愉快,更不能激动受刺激,毕竟他已经进入花甲之年。
“老爷!”
外面黄通的叫声响起。
“你叫老爷做什么?太医不是已经交代了,老爷不能操心忧虑!我也告诉你了,如今就是天塌下来的事情,也不能来烦老爷!”
杨夫人走出门外,看到是黄通,有些气愤地说道。
纵然是自己儿子惹出来的事情,但人都是护短的。
对于杨夫人来说,她觉得出现一些列事情,都是黄通办事不力。
这些所谓的幕僚,不过是主家养的狗而已,供他们吃好喝好住好,就是让他们做事的。
事情都做不好,要这样的狗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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