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一位,右手大拇指,食指中指这三指的指尖处皆有厚茧,应该是长期握笔所至。而且虎口处也有厚茧不说,眼睛平常都眯成了一条细线,倒像是来府里修缮房屋的工匠古大叔。
最后这一位嘛,他不仅是双手上布满了各种工器的伤痕,而且就算坐着,也是习惯性的身体往前倾,就像足了司器局里,擅长制造暗器的能工阿真哥哥。”
四人身份被一一道出后,皆用惊讶的眼神看着眼前的小姑娘。
一个看上去只有七八岁的小姑娘,能一一正确判断出四人的身份,这也太出乎意料了吧?
“厉害厉害!小姑娘你不仅观察入微,过目不忘,还推衍合理,论证精辟,老殷我佩服,佩服至极啊!”
“原来,您姓殷,殷伯伯好啊!”九歌娇憨一笑,给殷老先生福了一福。
殷老先生刚要说话,门外不远处有沉重的脚步声传来。
他立马对九歌摇摇头,示意她先别说话。
帐篷门帘被撩开,有两个粗壮汉子,穿着沉重坚硬的铠甲,迈着重重的步伐,向九歌靠近。
随后,他一把抱起九歌,就像拎起一个包袱一样的随意,将她扛在了肩上,大步向外走去。
殷老先生挣扎着叫道:“你们要带她去何处?”
来人置若罔闻,继续向门外走去。
九歌却没有挣扎哭闹,只随手就将手中的小罐子扔了过去,“老伯伯,等我回来。”
殷老先生:“……”
望着她消失在门外的身影,老者心情沉重,久久不能平静,一直在摇头叹息,“多好的小姑娘啊?是哪个畜生不如的东西,忍心将她给掳来的呢?”
“哎!”另一老者一声长叹,“也不知道这小丫头,还能不能有命活着回来?”
“会的,吉人自有天相。更何况,这小姑娘如此冰雪聪慧,机警过人。老夫相信,她定会平安渡过此劫,长命百岁的。”殷老先生慢条斯理且笃定地回。
其余几位皆默默点头。
此时,几位老者并不知道,九歌被带去的是何地方。
若他们知道,或许就不会如此乐观了。
平丘沙漠战场上。
此时,正是战旗烈烈,刀剑出鞘,两军对峙,大战一触即发之际。
就连双方鼓台上的鼓手,也蹲起了八字脚,绑着红头巾,只等着主帅一声令下,擂响战鼓,大战即起。
九歌被那大汉一路扛着,穿过重重列列的千军万马,一路直行,来到了主帅台上。
主帅哲阿克同样高大彪悍,天生凶相。
他一把抓过九歌,揪着她的衣领,来到帅台边沿处,将之高高拎起,在空中扬了扬。
随即,他扯着像破锣一样的大嗓门儿,操着一口弊脚的中原话,高声喊道:“玉老头,你看看这是谁?”
九歌被扬在半空中,听得清楚,更看得清楚。
对面雄纠纠气昂昂,气吞山河,势如长虹的万千将士,正是北境守卫者——玉家军。
还有,她知道这人口中所叫嚣之人,正是自己的阿爷,玉家军的三军统帅——安北候玉擎云。
同样,坐镇中军的安北候一眼就认出了哲阿克手中之人。
一向稳若泰山,意志如铁的老侯爷腾的就站起来,凝望着被拎在空中的九歌。
他身旁的几位大将也是洞若观火,一眼就看清了那小女孩的面目
随后,忍不住齐声一呼:“候爷,那是小九歌!”
安北侯目光如千年寒冰,“长青,下令三军,暂按兵不动。”
玉长青是玉九歌的大伯,立时领命而去。
二伯玉长文忧心忡忡的看着父亲。
安北侯起身走下帅台,退入了大帐当中。
几位大将军也随即进入了帅帐之内。
其余众将则磨拳擦掌,咬牙切齿地同时,眼中全是担忧。
此一战事关重大。
此前,北夷军是被玉家军打得节节后退,军心溃散,一直后退三十里。
此次,玉家军集结大军,准备给北夷军队再来一个当头痛击,将他们赶出平丘沙漠,赶回北夷城去。
眼看胜利在望,军心振奋,大家都卯足了劲,就等着主帅一声令下呢?
却不料在此关键时刻,敌军如此阴险卑鄙,在几十万大军阵前,以一个不到八岁的小女孩为人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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