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孙的秃头,干嘛帮咱们家。”
“为了正义。”张墨说。
张襂白了他一眼:“放屁。那秃子官当得应该不小,能这么帮咱们,一定另有所图,八成没安好心啊。”
“你想多了。”
张墨反射白眼:“咱们家有什么可图的?图你会整活?图你一个月不洗澡?”
张襂被这话噎到了。把儿子掐灭的半截烟头捡回来叼在嘴上,点燃后同样是狠吸了一口。
“这事您就别管了,细节不方便多说,反正我肯定没事儿了。对了,我大哥呢?”张墨问。
张襂吐着烟圈,本还想刨根问底,听到“大哥”二字,立即忿忿道:“那个逆子回家做饭去了。明知你今天出来,也不知道请咱爷俩下馆子,抠死他。”
“爹。你不抠。那你为什么不请我下馆子搓一顿?”
张墨挑了挑眉毛,同时一张浓眉大眼的憨厚胖脸,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大哥名叫李无迭。
这一年二十五岁,体重两百二十斤。
不要误会,大哥真是死鬼爹的亲生儿子。
原本也确实姓张,叫张邺。
只是自打记事起,张墨就知道,大哥与老爹之间向来势同水火,父子关系差到了极点……
大概是三年前,二人大吵了一架。吵得天昏地暗,终归是彻底闹翻,也算正式分了家。
出去单过的大哥,甚至跑去民政所改了名。
改为跟死去的母亲姓。
姓李,名无迭。
谐音梗,懂的都懂。
无迭,无迭……
没有爹的意思。
甚至,连成婚那日都没让自己亲爹参加婚礼。
搞得张襂抑郁了好几天。
大哥这种绝情举动,也让父子俩再无冰释前嫌可能,于是就彻底老死不相往来了。
张墨估计,这次若不是听闻弟弟入狱的消息,大哥是绝不会回家多看一眼的。
这时,张襂还厚着脸皮在龇牙解释:“嘿,我这不是怕便宜了那个逆子?晚上,晚上!爹单独安排,带你去狗尾巷吃涮肉。”
话音未落,房门被推开……
只见一道穿着白衬衫,蓝色工装裤的臃肿身影走了屋内。
是李无迭。
他气喘吁吁,满头大汗,手上还提着一个硕大的食盒。
“大哥。”张墨喊道。
李无迭面露惊喜之色,将食盒放到床上,连忙上前按住弟弟肩膀。
“小墨,你没事了吧?”
“没事了。巡检所那面弄错了,这不是改判了么,直接无罪释放。”
张墨扯了个谎,还给张襂递眼色。
他知道大哥的性子,说好听点,叫为人正派,认死理。说难听点,就是个一根筋的二货。
所以……
有些事情还是隐瞒的要好。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李无迭去搬靠在墙壁上的一张折叠餐桌,笑呵呵道:“在里头苦坏了吧?这里做饭不方便,大哥特意回家做了几个菜,专门给你接风洗尘。”
张墨笑嘻嘻地上前帮忙,大哥虽然与张襂闹翻,平日对自己这个弟弟还是不错的。
食盒打开,一股诱人的油香飘逸开来。
真正的四菜一汤。
而且四个菜都是实打实的肉菜,即便是那碗火鱼羹汤,上头都飘着一层厚厚油花。
李无迭准备得很全,连碗筷和蘸料都从家里带来了,是打定主意,绝对不花张襂一厘钱。
将碗筷盘子收拾利落,张墨迫不及待落座,夹上一块炸至焦黄的酥肉塞进嘴里。
“好吃!大哥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
“多吃点。城里的吴记大卖场今天促销,青龙牌汽水只要三厘一瓶,我特意买了两瓶新出的橘子味,赶紧尝尝。”
……
张襂:“嗯~~~嗯~~~咳!咳……”
张墨:“……(顾着吃没注意)。”
李无迭:“……(当做没听见)。”
“咳!咳!嗯~~~嗯~~~……”
冷眼旁观的张襂,眼见两个逆子不叫他上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咽喉炎发作,来回花式清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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