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视,成敬要真有心背地里做点什么,想要得知难度太大。
今日来到张秋镇,估计要摊牌了。
带着忐忑心情,卞和随着沉忆辰返回了张秋镇驻地,成敬那一身大红色斗牛服,站在大厅中央是那么的显着。
“沉佥宪,近来可好?”
看着沉忆辰到来,成敬笑脸相迎,首先打起了招呼。
“劳烦成公公挂念,在下很好。”
“倒是成公公连日奔波河工勘验,着实辛苦。”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应该的。”
“那不知成公公勘验结果如何?”
听到沉忆辰这个问题,成敬脸上露出了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反问道:“沉佥宪希望结果如何?”
“如实即可。”
“看来沉佥宪对于勘验结果,信心十足。”
对于成敬这句话,沉忆辰笑了笑不置可否,如果连山东境内这数百里黄河大堤都没信心,那自己这一年治水干什么吃的?
“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凭此黄河大堤,沉佥宪能名垂青史!”
说这段话的时候,成敬脸上没有了笑意,只剩下一种庄重。
沉忆辰修筑的这条黄河大堤,坚固程度超乎了他之前的预料。更重要一点,就在于束水攻沙、蓄清刷黄的成功,让地上悬河的危机隐患消除了不少。
成敬不敢预测百年后的事情,但他可以断言,十年之内山东境内可高枕无忧!
单凭借此功绩,沉忆辰足以在大明史书上留下名字!
成敬断言的没错,明朝历史上凭借治水之功,徐有贞、潘季驯均做到了青史留名,沉忆辰自然也不会例外。
“谢成公公秉公直言。”
沉忆辰拱手称谢,河工勘验这个结论出来,意味着成敬将彻底得罪王振,这可不是寻常人敢做的。
“沉佥宪现在言谢,有些为时尚早,鲁世子那边鄙人查证到的消息,对你可就不是那么有利了。”
该来的总归要来,对于这一天沉忆辰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是吗,那成公公查证到了什么?”
“鲁王真有谋逆之举吗?”
成敬并没有直接回答,相反死死盯着沉忆辰的眼睛,反问了他一句。
“在下上疏奏章中,已经如实禀告陛下鲁王谋逆罪证,却有谋逆之举!”
不管成敬查到了什么,沉忆辰这件事上是不可能松口,鲁王必须谋逆。
“好,鄙人明白了,查证坐实鲁王谋逆犯上。”
什么?
听到成敬突然冒出这句话,沉忆辰童孔勐烈的收缩了一下,哪怕再怎么强装镇定,那股震惊神情依旧有些掩饰不住。
成敬没有点破沉忆辰的神情变化,他迈步来到门边,留给沉忆辰一个背影说道:“鄙人河工勘验结束,即日将返回京师复命,沉佥宪治水立下不世之功,应该很快也能返回京师。”
“还记得那日黄河大堤上,鄙人曾说过沉佥宪乃成大事者,当放眼家国天下。这句话不仅仅是对沉佥宪说,同样也是对我自己说的。”
“家国天下,远高于一区区鲁王。”
说罢,成敬迈过门槛,徒留一个背影尽显洒脱离去。
这就是骨子里面的文人风骨,当信仰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成敬明白自己阉人之身,这辈子再也无法做到“修平治齐”四字,可沉忆辰他能做到,并且从山东局面看来,他还能做的很好!
鲁世子确实趁机说了许多不利于沉忆辰的言论,甚至就连鲁王谋逆罪证,细究下来都疑点重重。
可是成敬不打算在继续追查下去,相比较未来的治世能臣,鲁王这种祸害一方的藩王,死了又有何可惜?
畏罪自尽,就是鲁王最好的归宿。
站在门外守候的卞和,看着成敬远去的背影,内心里面久久无法平静。
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却没想到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成敬并没有打算彻查沉忆辰的嫌疑,甚至都没有往这方面多说一字,尽显大气洒脱。
曾几何时,文人士子眼中,仅仅把成敬看作跟司马迁,有着相同的经历。现在看来,他们还有着同样的文人风骨,以家国天下为重!
当成敬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之中,卞和转身走近屋内,跪倒在沉忆辰的面前。
面对卞和这突然的举动,倒是把沉忆辰给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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