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应该是化险为夷了,虽然释利诃梨提婆为人阴沉女干诈,但无论他打的是什么主意,既然公开出现了,那应该就不会让贤弟等人出事,毕竟他没道理引火烧身,凭白去得罪大宋。」
听完这话,钱隆点了点头,「苏兄言之有理,究竟如何,咱们且行且看吧。」
随即他便暂且不再纠结个中缘由,开始检查军士们的状况。
之前短短时间内,粗略估计最少都有五六十个狂信徒先后冲了上来,基本上都变成了尸体。
即使这些人几乎赤手空拳,却也不是没有给宋人造成伤害。
最混乱的时候,一名宋军被三四人同时撕扯,立足不稳倒在地上,等同袍杀过去相救时,已然遭踩踏而亡。
另有六名军士受伤,伤势轻重不一,幸好都不致命。
钱隆解下染血的外袍,盖住阵亡军士的尸首,然后就蹲在那里,沉默了许久才痛声道,「胡兄弟且先行一步,到忠烈祠占个好位置,身后事无需担心,从今往后,胡兄弟的家人就是钱某的亲人,绝不辜负。」
接着他才站起来,环视所有军士,尤其是受伤的那几个,歉然自责,「今日皆我之过,若是一起殉国也就罢了,没什么好说的,但目前看来事有转机,那往后钱某必定补偿诸位弟兄,只求弟兄们莫要生出太多怨气,今后还愿意与钱某并肩作战。」
军士们不由面面相觑,感到讶然和无措。
钱隆不仅是他们的长官,更是出身高贵,身份上和他们这些大头兵有着天壤之别,平日里也是以严治军,令将士们既敬又畏。
此刻却不但向部下坦率承认自己的错误,更是表现出对普通兵士的极大尊重,这不得不令军士们震惊且感动。
随即一名军士反应过来,连忙说道,「统制言重了,常言道瓦罐不离井上破,我等既然从军,马革裹尸实属寻常,属下只是粗人,搞不懂军国大事,不明白统制有什么对错,只知道统制始终与我等并肩杀敌,并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等的地方,我等何来怨气,能有统制这样的好将主,是我等的福分。」
其他军士也纷纷附和,「是啊是啊,我等愿为统制效死,绝无怨尤!」
「感谢弟兄们的信重,钱某必定吸取今日教训,力争带领大家建功立业,并能安然无恙!」
钱隆郑重向属下承诺,神情中展现出远超年纪的沉稳。
此时,被救女奴中那个最特别的小娘子旁观着这一切,双眸盯着钱隆那圆乎乎的侧脸,闪出好奇的火花。
苏利耶自然也看到了钱隆的作为,越发觉得这个新结识的贤弟不同寻常,异日成就不可限量。
当下便打定主意,即便与宋朝的合作泡汤,那也要好好维持住这份友谊。
「贤弟,看样子释利诃梨提婆应该要过来了……」
钱隆顺着苏利耶的目光一看,就见百多名骑兵分作两列策马驱逐人群,不多时便开出一条通道。
过了有一会,一匹神骏的白马从通道中小跑而来,马上之人正是占城国左上卿释利诃梨提婆。
严格来说,占城国只是一个以宗教为核心的部族联盟,各区域各部族都有一定自***,并非中央集权,国王更像是一个霸主,而不是全权统治者。
所以王国官职也没什么太大的实际意义,重要的还是手中所掌握之实力。
论实力,要不是国王两兄弟互相联合,那么释利诃梨提婆才是最强大的那个,足以令绝大多数普通占城国民畏惧服从。
但他此刻并没有表现出高高在上的姿态,离着钱隆还有三四丈便滚鞍下马,并快步走上前。
「某家来迟,令钱将军受惊,还请多多见谅。」
释利诃梨满脸歉意,姿态也很恭敬,体现出一副对上国很忠诚的样子。
看得苏利耶直撇嘴,呵,真能装!
钱隆倒是笑脸相迎,满含感激道,「若非上卿及时来救,钱某等人多半尸骨无存了,衷心感谢都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怪罪上卿呢。」
「钱将军真不愧上国栋梁,竟如此宽宏大量,更令某家惭愧不已……」
释利诃梨仍旧一副做错事的样子,抱歉的话说了一箩筐,然后才解释道,「某家正在曼塔寺中敬拜,突闻上国使节与我国臣民起了冲突,还陷入险境,于是急忙前来,没想到紧赶慢赶还是差点晚了一步,对了,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误会,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上卿居然不清楚发生何事!?」钱隆似乎很惊讶。
释利诃梨神情尴尬又自责,「作为下邦臣属,本该对上国使节的安危多加关注的,不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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