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路人听着便是一愣,「怎么可能没人?应该是蒲将军多虑了,数万人日日夜夜围着,里面的人就是插翅也难飞啊。」琇書網
「外面都闹翻了天,比白日里都有过之而无不及,里面的人怎么可能无动于衷,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越说着,蒲崇谟的眉毛就拧得越紧,语气如刀刃般锋利,「不行,得立即发动,再拖下去,搞不好要功亏一篑!」
「这…好吧,在下马上紧急联络其他人。」
引路人也不敢大意了,匆匆离去。
没过多久,四周声势骤然猛增,如脱缰的马,似决堤的洪,火光,杀声,齐齐向中心的张家大宅涌去。
尤其是另外三个方向,纷乱的动静很快便贴近了张家围墙,其中还夹杂着并不剧烈的厮杀之声。
见此,蒲崇谟略微安心了一些。
这是声‘三击西之计,不但要缠住另三面的守卫官兵,也要调开这西面的官兵,并且吸引宋朝使团内部的防御力量,以便蒲崇谟可以乘虚而入。
不但是为了能亲手报仇,同时也是要尽可能生擒钱隆,以备将来可能利用得上。
然而又等了好一阵子,三个方向都越发激烈,却迟迟不见眼前那近三百精锐亲卫被调走。
蒲崇谟心焦似火,不断骂娘。
虽然他不怎么看得起占城官兵的战斗力,却不敢小瞧保脱秃花的亲卫,况且这些亲卫还都有甲胄盾牌。
还以为是毕文的安排出了纰漏,正想去找毕文的人质问时,总算看见一名高级将领跑来。
这将领正是诺坎,一来便喝问,「坤查何在?」
坤查是这队亲卫的统兵官,但是却脱岗去找相好,大概率已经被毕文安排人给解决了,此时自然是不在的。
剩下的都是低级军官,所以在诺坎下令要将他们调到东面增援时,即使心里觉得不妥,却也没有资格抗衡。
只不过略微磨蹭了一会,鞭子就抽到了几名低级军官的脸上。
敢怒不敢言下,只得听从命令,集合部队往东面赶。
蒲崇谟按捺住焦躁,想等这队官兵走远。
可恰好在这时,东面传来巨大的欢呼声,似乎是突破了防御,甚至已经冲入了张家大宅。
蒲崇谟急火攻心,随即却听到南北两面次第响起欢呼。
因为离得相对较近,爬在墙头的蒲崇谟亲眼看见,大量举着火把的占城民众突进了张宅,接下来便要冲破重重院落,杀到中心主屋。
急切之下,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行动!行动!立即行动!!」
撕裂一般的吼声,刺得一百多海寇也惶急起来,手忙脚乱地在围墙上推出一个七尺宽的破口。
蒲崇谟拔刀出鞘,从一丈多高的墙头直接跃到墙外,「快!手脚麻利……」
突然一声巨响,淹没了他嘴里的后话。
什么声音?打雷了?
蒲崇谟脑瓜有点麻,茫然抬起头,下意识往声音源头望去。
那里不正是张家大宅么?为什么会有滚地雷?
还没等他从迷糊状态中出来,紧接着便是一连串的巨响。
同时便是一朵朵比火把要闪亮百倍的光团撞入他的眼帘。
光团中,还飞舞着大小不一各种形状的碎块。
即便不知道那些碎块具体是什么东西,但依然令蒲崇谟感觉心惊胆战,刺骨的凉意从尾椎骨迅速蔓延至全身,将他当场冻僵。
已经从破口涌出来的十几个海寇,也全都被眼中这一幕骇得目瞪口呆,差点握不住刀。
「娘咧……雷公下凡了么?」
「……神罚!」
「占…占城人……真…真把他们的湿婆请来了?」
「干林闹,往前走啊!都堵在这干嘛?!」
墙里还有一大堆人,虽然也被巨响震得心慌意乱,不过看不到景象所以没被惊呆,又很想要一探究竟,于是拼命推搡堵住破口的人。
雷声停止好一会,众人耳中的嗡鸣才渐渐消去。
蒲崇谟也回过了神,动了动僵硬的脖子。
随后他便听到无数惊叫和哀嚎声,又看到许多人仓惶逃窜,像是见了鬼一般,只想离张家越远越好。
发生如此惊世骇俗之事,正常人都会选择逃离,毕竟求生欲是本能。
可是蒲崇谟满脑子仇恨,眼看着即将手刃仇人,却被莫名其妙中止,心中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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