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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剌章振声道:「其一,那夜虽然只有我三人知晓。可是那叛臣史万钧等人耳目却是遍布廷野市井,他们为了叛乱耳目众多自然对于太师差遣之人动向大有关注,数日来我们查处同党不也正好印证此事吗?虽然他们或许不知阿里海牙所为何事,但是一定会派人私下追踪而去,此事绝非什么极为隐蔽之事。」
「其二,太师因我在帖木儿多年而怀疑我与之有所交集,可太师不要忽略一个问题,那便是波斯面孔之人并非只是帖木儿人,更有那自西而来的祆教徒。前日抄党我早已禀告过太师,这史万钧等人私下广交各族之人,其中就与那祆教大有往来!这白纸黑字的铁证而非我一人想当然之杜撰,太师那日也是亲自过目了其与祆教往来之书信。」
「其三,便是刺杀明使一事。那叛臣史万钧为了动摇太师的根基无所不用其极,若是明使死于太师治下明廷必然大怒,届时他们可就称心如意了。而祆教自然是想通过史万钧叛乱攫取权力,我在与史万钧等人相交时便禀告过太师此情。太师因此极力排斥祆教,自然也无他们容身之所。如今史万钧事败身死,这祆教若是能刺明使得手那必然会动摇太师统治和林,这便是动机!」
如今史万钧是个死人了,他索性一股脑地将责任推卸给死人,让这些死士与祆教与史万钧挂上钩来洗脱他的嫌隙。反正死人不会说话,屎盆子都往他头上扣就行。
他见马哈木陷入沉默,声泪俱下道:「若是臣下派人前去,又怎会得手后携着令牌再去冒险刺杀明使?我本孑然一身,承蒙太师拔擢方才有我今日,我哈剌章承的是太师之恩与太师荣辱一体,明使身亡于太师百害难道于我哈剌章就有一益?」..
马哈木长吁一口气道,「起来吧,我并非怪罪你。只是一些事,我必要听你的交待。」
哈剌章将头磕地哐哐作响,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太师明鉴!!」
马哈木淡淡道:「你初掌达鲁花赤诸事尚未理清,我让多尔济与你共掌怯薛达鲁花赤事,若有不明之处让他多帮衬帮衬。
哈剌章垂头紧咬牙关,却不得不同意道:「遵令!」
他心头大恨,他极为不愿交出独享且来之不易的兵权,可如今却不得不这般做。马哈木既然这般说了,就代表已经对自己怀疑了..这支怯薛军自己分出一半的兵权就意味着上下掣肘,不能来去自如,事事都在多尔济掌控之下。
这一点将极大的影响自己对于士卒的把控,如此一来对于他的谋划是个极大地打击。他不知为何自己的人会不听使唤地去刺杀包元乾,但这事儿与之绝脱不了干系!
他嘴上说着是与史万钧有关,但他这当事人心知肚明这事儿跟祆教与史万钧没半点关系。自己原先警告过包元乾,可是包元乾一行人根本未出和林,他们又是怎么嗅到这前后两拨人马的踪迹?消息是如何做到这般灵通的?
哈剌章退去后,多尔济道:「父汗,你当真相信这哈剌章的话吗?」
马哈
木冷笑,「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如今死无对证,数日前他立有大功我才当众任其为达鲁花赤,今日便妄然将之处置必然会遭人非议,对于各方来投奔的志士也会产生不好的揣测,认为我是过河拆桥。」
其实他心中早理清了脉络,如果是这哈剌章刺杀阿里海牙后又去杀包元乾是完全合理的。这本雅失里与他都是多年生活在帖木儿帝国之人,本雅失里是他所荐自然两人关系不会简单。
如今见到包元乾这个神似本雅失里之人,他们二人不管其真假这包元乾都必死无疑。
若是假,那自己与厄鲁朵定然会弄清他真实身份,若是天元帝之子又无明朝天使的背景,那本雅失里对于自己来说就并非是唯一选择,这是本雅失里二人不愿看到的。
若是真,就如哈剌章本人所言,明使在自己治下身亡那明廷问罪下自己的势力必然会四,生出嫌隙。若是哈剌章与本雅失里一旦生有异心,这倒是个上位的绝好机会。
原本没有刺明一事,他也不会怀疑哈剌章与本雅失里是否会有勾连。可如今此事事发倒是给他提了个醒,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一下二人是否有此可能。
「我倒想看看他有什么花样,最好别让我失望。」马哈木淡淡道,「多尔济,你命兀颜尔骑星夜赶往斡耳朵,将驻扎那处的帖木儿兵马盯紧。」
「是!」
多尔济离去后,厄鲁朵从走出道:「虽然他是真的朝廷使者,却极有可能与阿完乃是兄弟。他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竟然成了朝廷使者。我....」
马哈木摇头止住她道:「阿朵,无论他是否是你胞弟。如今他的身份乃是大明天使,你就万勿再想着与之相认。就当...你没有这个弟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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