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收起鹰狗之书,看向那走出之人。只见那人一身素色常服,衣服上没有补子也没有任何纹路。
那人长身朝外走去,经过包元乾身边时似乎注意到了他。
“你是何人?为何在此处?”那人容貌端正,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却透露着三分不容置疑。
包元乾见此人一身穿着并无异常,只是腰系黑牛皮细带,点缀些许金块,几根遒劲长须兀自垂下,双目锐利泛寒,不怒自威。
只是在此处灯光昏暗,看不清其人肤色如何。
包元乾作揖道:“国子监司业,奉直郎包元乾。不知阁下是?”
那人先是一展眉头似乎恍然般,旋即听到包元乾说阁下二字,不由得又皱起眉头,显出几分怒容。
“你唤我阁下?”那人负手看了包元乾几眼,又道,“你便是那包元乾?”
“正是。”包元乾心中忖度这人在文渊阁,怕也是个修撰藏书的文官,只是与自己一般都有些像武人。这朝廷用人,还真是不拘一格。
那人怒容渐去,缓缓道:“听说你在国子监干得不错。”
“食君之禄,为君分忧。”包元乾笑道,“想必兄台也是一般无二。”
“兄台?哈哈哈哈...”那人笑声如金鼓鸣响,回荡其间,“包元乾你好生有趣,我且问你个问题,你可答得上?”
“兄台直言无妨。 无错更新@”
“听闻那乌斯藏向大明天子献上了五百匹良马,五百匹母马还有五百匹马驹,可却因为雷雨惊了马群乱作一团,无法分辨马驹的母亲各是哪匹,这可如何是好?”那人皱眉沉思缓。
缓道,似乎是在说一个他无法解决的疑难。
包元乾疑惑,心道这人怎得问这个问题。你一个文官不操心经学之道,跑去操心牧民干的事儿作甚?
“你可知?”那人见包元乾半晌不语,便追问道。
包元乾摇摇头道:“我想兄台还是钻研钻研典籍吧,这些事儿不是咱们文官操心的。”
那人怒哼一声走近几步,呵斥道:“你非答不可,若答不出便留在这文渊阁!”
这一不容置疑的霸气之声倒让包元乾产生了疑惑,这人是谁?
他见来人执拗动怒不想与他在宫内争执,便叹叹气道:“不必过于忧虑。”
“哼,你不是马驹,你怎知马儿失去母亲的痛苦?”那人冷笑道。
“失去不过是暂时的,而马儿则是有灵的。”包元乾双手交叉抱于胸前道:“且让马驹饿个一两日,再让母马吃饱了草料,届时将所有马儿混于一起。母马心头马驹挨饿,只要一声嘶鸣呼唤,马驹自然会回到自己母亲的身边吃奶,如此不就迎刃而解?”
包元乾识马爱马,就在边关接触最多的就是马儿。他深知人虽认不得马之母子,可马驹却认得自己的母亲,利用母马的母性便很好解决。
那人听罢沉思片刻,不由得点点头道:“倒是在理。”
他话音一落便长身而去,理也不理包元乾,转瞬已经消失在走廊尽头。
包元乾一头雾水,皱眉看着这人,虽是文官但这龙骧虎步间气度倒真是不凡。
他乍然出现,前一句还大笑说自己有趣旋即翻脸叱问自己,喜怒无常当是怪哉怪哉,看来这位仁兄平日工作压力颇大才是,没少被上官责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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