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抵着墙,他咬住自己的指节,把抽噎声逼回喉咙里。
我就想逼你回来。
没想不要你,我只是害怕,因为你总是拒绝我。
——
他去找了陆瑾,他不知道陆瑾到底做了什么,但是沈悦不可能平白无故的杀人。
陆瑾躺在icu。
他知道,自己也是逼死沈悦的罪魁祸首。
他该死,但是陆瑾也该死。
并不太尖锐的牙刷,硬生生的捅穿了整个脖子,她是怎么下的去手的?
他去了超市,买了一把水果刀。
医院的人并不算很多,他来到了icu病房,门口有人看护,他和陆瑾之前的关系还算不错,所以他们没有任何的犹豫,就把他给放了进去。
陆瑾躺在病床上,身上插了无数道管子,其实根本就不需要用刀,只要管子一拔,不出半分钟人就会死。
他不想拔,他想用这把刀捅穿陆瑾的喉咙。
走了过去,锋利的刀尖泛着寒光。
很可惜,刀只是在陆瑾的脖子上留下了一痕,就有人闯了进来。
护士看到这一幕,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声。
外面看护的人冲了进来,医生,保安全都一股水的涌了进来。
他改变了主意,人活着,其实比死了更要痛苦。
保镖不敢动,他仔仔细细的整理了一下衣服,走了。
走廊里的人看他就看神经病一样。
低头,原来是不小心割到了手掌,刀口很深,满手都是血。
真奇怪,一点都不疼。
他没开车,就上了公交车。
公交车上没人,就他一个,他坐在了最后面的位置。
手上的伤口没有处理,现在他才感受到了有点疼。
他不怕疼,他只是怕沈悦疼。
他坐在公交车上最里面,满脸都是滴流的水痕。
“我真的,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外面车笛声等噪音很大,他可以稍微的松懈一下,仰着脑袋,浑身颤抖,撕心裂肺地痛哭了起来。
——
在人前,他依旧是说一不二,英俊完美的企业家。
他有了一个习惯,那就是准点下班。
还在花店买了一束百合花。
一打开门,他好像听到了耳边拂过一道声音。
“谢先生,回来的这么早呀。”
他把百合花插在了玻璃花瓶里,纯洁干净,就像那个人的眉眼。
他笑了,“是啊,你想吃什么?”
“谢先生还会做饭?”
他露出得意骄傲的幼稚表情,“是啊,我现在的厨艺了得,想不想吃牛肉面?我给你露一手。”
她好像很开心,依旧温柔,“好啊。”
他马不停蹄的去了厨房,浑身上下充满干劲,每一个步骤都充满着严谨。
很快就煮好了两碗热腾腾的牛肉面。
面放凉了,她都没有吃。
他的眼眶突然泛酸,想着,也许做得还不够好吃。
——
到了半夜,他梦到自己把沈悦抛下,不管沈悦怎么哀求挽留都不动于衷。
“谢先生!救救我!”
“求求你了,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我再也不敢爱你了……”
他拼了命的想要去抱住那个人,可是他刚抓住她,梦就醒了。
屋子漆黑,像个不能喘气的棺材。
黑暗与绝望几乎要要压垮他的神经,沈悦的呼救声,像一条无形的铁链捆住了他的脖子。
他艰难的爬了起来,去够着盒子。
抱着盒子,他从床上摔了下来。
脸贴在了冰冷的盒子上,冰凉的液体就像雨势浩大的暴风雨,他气若游丝,哭都哭不出声。
只能抱着盒子,就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孩童,一边一边叫着那个人的名字。
可惜,盒子不会安慰人。
它不会说。
谢先生,别哭了。
它只会在无声的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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