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毕,邹氏说:“妾失身丞相,久住城中,侄子张绣必定生疑,也会受到外人议论。”
曹操说:“一夕欢娱百日恩。明日出城到军寨住,然后随我还都,安享富贵也就是了。”
邹氏拜谢。
次日,曹操引军移至城外安歇,令典韦在中军帐房外住宿守卫,其余人等,不经呼唤,不得擅入惊扰。
从此,曹操每天与邹氏漆胶承欢,乐不思还。
曹操起兵征讨张绣,许褚卧病未愈,留在许都。
胞弟许袴权代许褚领本部随军,见典韦日日守护中军帐,不许他人进入,不知发生何事,感到奇怪,便告知陈凌这一情况。
陈凌说:“典韦嗜酒,可与共饮,以探消息。”
许袴带着酒见典韦:“吾兄许褚与将军同为丞相宿卫,兄卧病,偏劳将军,特备酒共饮,以表谢意。”
典韦说:“汝曾被我刺伤,不怀恨吗?”
许袴说:“将军勇猛无比,在下佩服。兄时常称赞,视将军为兄弟,也是我的兄长,岂有怀恨之理。”
典韦执其手说:“不打不相识,皆兄弟也。”
二人饮酒至酣,许袴说:“张绣已降,不知何时回军?”
典韦四处观看,见无人,小声说出曹操与邹氏之事,再三叮嘱不可外传泄露。
许袴说:“皆为丞相近卫,岂能泄露。”
二人又畅饮多时,许袴至晚归来,将此事告知陈凌。
陈凌痛恨曹操剿杀黄巾,更恨典韦诛杀黄劭、何曼、黑大个等,便瞒着许袴,写一密信叫陈冰混入宛城去见张绣,如此如此。
陈冰入城到张绣府门,说有丞相密信呈报张绣。
守门军士不敢怠慢,急忙引陈冰入见张绣。
张绣看了密信,大怒:“曹贼辱我太甚!”请贾诩商议。
贾诩说:“需查明再议。”遂遣人至张济府邸,不见守门哨卫,便将侍女拿来拷问,方知是实。
张绣异常愤恨,便想前往报复。
贾诩劝阻说:“此事不可泄露,来日曹操出帐议事,可见机图之。”
偏将胡车儿说:“曹操有典韦宿卫,实难近身。然典韦之勇,靠那双铁戟,如能先盗双戟,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陈冰说:“这个容易,挑一力大壮士,扮作曹军,随我混入军营。等我设法把其灌醉,壮士趁机将戟盗走。”
胡车儿能扛五百多斤,日行数百里,也算异常之人,当即说:“我去便可。”
张绣大喜,贾诩又作详细安排,嘱咐如此如此。
陈冰带扮作曹军的胡车儿回营,自与陈凌合计,妥善安置。
次日,张绣出城至军营求见。
曹操出帐到寨门迎候。
张绣见了曹操,禀告说:“新招兵卒多有逃亡,想移军防备。”
曹操即便应允。
张绣等曹操许可后,便将大军分为四寨,移屯城外,暗藏火药弓箭,等信号起事。
张绣告别回去后,陈凌置酒,背着许袴将麻沸散少许放入酒中,让许袴前往典韦处共饮。
夜至初更,曹操在帐中与邹氏饮酒,忽闻帐外人喧马嘶,曹操急令人查看,说是张绣军士夜间巡查,不以为意。
陈凌、陈冰见典韦、许袴均已醉卧,急忙扶许袴回到本营,胡车儿趁机盗典韦双戟而去。
陈凌施以解药,把许袴唤醒,说是敌军偷营,让许袴传令本部军兵撤离。
许袴说:“不知怎么喝得如此大醉?敌军偷营,若典韦也醉,丞相岂不危险?”
陈凌说:“千万不能说出与典韦一起饮酒。我等先行撤离,也好接应。”
许袴仍觉有些头昏脑晕,四肢乏力。
陈凌、陈冰搀扶许袴上马,引军迂回向淯水撤离。
时近二更,闻听寨内呐喊,报说军车起火。
曹操以为军车失火,平时常有发生,仍未警觉。
及至三更,四面火起,金鼓齐鸣,杀声不断,曹操方才着忙,疾呼典韦。
典韦醉梦中惊醒,急忙跳起,寻双戟不见,急拔部卒腰刀,一连砍杀二十余人,身受十多处枪伤,依然死战。
无数军马蜂拥而至,典韦奋力拼杀,忽然腰刀断裂,不堪复用。
典韦弃刀,双手提着两个军卒躯体,抡舞迎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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