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三巡,奇艺玄机,谈史论今,各家俱显摆出门下能人,都想拿下此次饭局的头家本事。
“魁生,怎孤家寡人一个,伺候你的婢子哪儿去了?”与魁生相坐为邻的一美衣少年问道。
魁生往后瞧去,摇头一笑,“怕是惧了我的风流,躲了去,也罢,穎峥家的婢子丢不得,我去寻寻她。”
说罢问了小奴带路,穿廊走了许久,才见云棠躲在一处湖心亭哼着小曲儿翘着腿儿,好不自在,笑道:“说吧,你这般我要如何让穎峥知晓,好罚了你?!”
云棠不防他亲自寻了来,忙规矩的放好手脚,如实道:“魁生少爷见谅!奴婢并非躲懒,只这处实在陌生,夜色不明,走着走着就迷了道儿。”
魁生了然,道:“既是如此,此番就与我回去罢。”
云棠垂首,藏下适才心中的小九九,应声随着回了厅院。等入了座,就觉出一寒冽的目光刺将过来,她抬头看了去,却是水穎峥墨色眸子和清冷的脸。
说来奇怪,自回来落座后魁生再未对她暧昧调戏,有礼有度,实是君子模样。云棠讶然,但并未深究。
声色酒宵,云棠只觉无味得紧,此时困意上了来,呵欠连天,被魁生逮着聊了些他们的那些风流事,才堪堪撑住了眼皮儿,待兴味越浓时,忽然厅院内俱寂了声,她向上首看去,只见正中添了些马九骰子,魁生引她上前看了个明白,这阵势竟是要豪赌一番。
再看场中的公子哥儿们俱是一脸兴兴然的模样,若识得眼色,便能瞧出里面的欲望来,她望向水穎峥,但见他云淡风轻,一副兴味索然的样子,只挑着漱玉的小脸摩擦着。
“诸位!”募的,上座的齐越站起身来,朗声道:
“日前家父从乱党处得了一宝光匣子,此匣子机关紧密,非一般人能动得,传言若是得了里间宝物,富可敌国,一生无忧。齐某也想私藏了去,可因着我家族世代效忠当今圣上,此乱党之物为避嫌我们便留它不得。我对外瞒了匣子落在手头的音讯儿,因着与各位交好,知各位对此物实有兴趣,遂组了这个局子欲赠了出去,然宝物只此一份,诸位皆为在下知己,怕有失偏颇,当下只得以赌为决,胜者可得。”
说罢,他朝立在一旁的小奴使了眼色,小奴忙呈上一看似破旧的朱色木匣,不过尺宽,娇小精致。
此时厅院内的人低声絮语,云棠肩膀一重,听得魁生道:“丫头你猜里头可是何等物什?”
木匣已被搁置在齐越跟前的案几上,云棠对此了无兴趣,回道:“许是凝脂膏?”
魁生一愣,随即一笑,“你这丫头,倒真是有趣得紧。”
随着齐越的一声“开局”,便有十数公子哥围坐马九骰子,魁生拉了云棠亦寻了处座儿坐下,云棠环视四周,意外看到水穎峥竟也坐了下来,情势有些汹汹然,遂问道:“魁生少爷对此物也是志在必得?”
魁生道:“倒也不是,凑个热闹而已,我的赌术不精,些许都过不去两轮。”说罢一脸苦相,倒引得云棠轻笑起来。
正经开赌时堂坐十六人,其婢子在一旁伺候,水穎峥也在其中,围观者众。云棠随伺在魁生一侧,一轮下来,瞧着这马九的玩法很是熟识,碰、杠、胡可不与麻将的玩法相似,只桌面牌份越了两倍,赢面的细微处还是不同的。
“魁生,轮着你摸牌了。”坐于魁生上方的男子道。
云棠正巧为魁生端了叠零嘴来,其实也是为着自己的口腹之欲。魁生瞧见她细白的小手打眼前晃过,遂抓着借着她手摸了一张,云棠正懊恼之际,魁生却瞧完牌面看着她神秘一笑,“你这手倒是吉利,竟为我抓了张好牌。”
云棠不理,不经意间视线与看了过来的水穎峥对个正着,瞧见那眸子里的冷寂,她忙偏了头,心道:背时的主子,输了才好。
赌局行到一半,几家公子便有些吃力起来,遣了门下的能人出来应战,那些个能人个个耳能听风,眼若透骨,章法奇特,一时牌局紧张局促起来,比初始情势有过之而无不及,一退了下场的白袍男子道:
“为个木匣子你们也是疯了,都是家底殷实的,在这儿争个风生水起又是何必,还是莫要伤了和气。”
另一男子闻言道:“文兄此言差矣!再是家底殷实也得日夜操劳,若真是个让人能富可敌国的宝物,锦上添花省时省力,有何不可?”
白袍男子回道:“可这赢了匣子也不见得就能打开,这一世要是未能查出其中密处,也只能带到棺材里。”
“都是本事之人,这有何惧?不过时日问题,我瞧着这高手过招,倒比看大戏还要精彩!”
“好了好了,你们都小声点说话,吵得我脑子疼。”正盯着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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