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顾萧心神一动,顺势转身,向着高、徐二将使了个眼神,高声开口:“二位将军,在下实是无力救人,这便告辞。”
言毕,身形一闪,踏雪而起,往军营外跃去...与那死士错身而过之际,眼神却紧锁他身形动作。
徐安性子耿直,不知少年何意,心想这少年能在危机时刻,几番救下自己与高将军,此番不敌离开,已是仁至义尽,正要抱拳相送,可却被身侧高登一把拦住。
高登能伪装混账草包将军,骗过雁北上下这些年,自是比徐安更懂圆滑狡诈之道,瞧着少年眼色,眼珠一转,只稍作思考,便知少年诱敌之意,当即配合高呼道:“少侠莫走,走了我等却要如何。”
死士斩杀几个士卒,正享受着破境后的无人匹敌,又听那旁将军绝望叫喊,得意之下,忘却了自己目标,乃是那两个指挥士卒的将军,见少年运起轻功胆怯逃遁,不由冷笑:“耗费我等珍宝丹药就想走,哪有这么容易。”
话出口时,侧目望向手下死士,虽还未破阵而出,不过那些士卒已撑不了多久了,想至此,领头死士踏地而起,不同于少年踏雪轻盈,死士踏地之时,将脚下地面雪花尽数掀起,震开周遭士卒,弹向半空,追寻青衫身影而去。
少年凌空之际,眼神微微后移,瞥见此人施展轻功追来,舒了口气,暗道诱敌之法已成,当即放缓轻功,好让其追上自己。
青衫诱敌远去,高登、徐安处危机暂消,正好腾出手来,全力解决军阵之中的死士。
瞧向在死士不停冲击而渐渐吃力的刀盾士卒,高登也知此时弓弩对这些死士再无伤敌作用,持剑在手,向身后众士卒道:“儿郎们,随我剿匪。”
弓弩手们听令,纷纷弃弩,拔出腰间军刀,齐声喝道:“杀!”
——
领头死士,紧追少年身影,距巡守军营越行越远,心中愈发觉得事有不对,每当自己即将追上前方少年时,他又拉开了些许距离,追了一柱香的功夫,尽管自己运足全力,连少年衣角都未曾沾到。
这少年就好似故意引离自己一般,领头死士忽然醒悟过来,当即停止追击前方少年,身形落于下方树梢之上,回首望去,巡守军营早已不见,方才发现自己早已追至密林山中。
冬风拂过枯枝积雪,朔朔而响,透着诡异,冰棱撞击,清脆悦耳,却暗藏杀机,死士转回头来,前方少年也已不见身影。
心头升起一丝不详预感,死士头领暗道不妙,适才自己得意忘形,一意来追这少年,现在方想起许长老之令。
“服下破境丹,想来那些士卒不是对手。”死士只得在心中安慰自己,心思急转,既然追不上那少年身影,不妨先行回巡守军中,完成许长老嘱咐之事,再做打算。
主意已定,领头死士不再多待,欲转身赶回之际,耳中再度响起轻微衣袂声响,目光疾扫,只望见林中青衫闪过。
青衫破空,竟还不如冬风之劲,积雪冰棱,丝毫无响,此刻的死士眸中,再无先前得意之色,联想起先前自己追寻少年之景,再想到眼下少年轻功过处,竟不掠起积雪冰棱,若无浑厚内力支撑,哪能施展此等轻功。
有此等轻功,武境造诣又怎会低,即便面对破境的自己,又怎会逃,想到此,不禁开口轻呼:“遭了。”
声出之时,自己立身之处周遭,顿显杀意,随武境提升,感知更为敏锐,感受到杀机一现时,死士已是翻身跃起,凌空之际,望向适才立身树梢,瞳孔骤缩。
栖身之处,已被剑光扫过,百年之树,竟被剑光拦腰斩断。
胸中惊讶,早已浮于死士面上,双眸之中的戒备,早已被惊恐所替,自以为的无人匹敌也好,少年自觉不敌的逃走也罢,原来只是自己狂妄自大,这一剑之威,莫说现在的自己,恐怕就连许长老也要避其锋芒。
如此看来,少年早有打算,将自己引至巡守军营之外,方才尽显武境,他这是早已在心中打算好,将自己引出军营诱杀之计...
惧意一旦显露,便如野火燎原,瞬满心胸,足间连连点地,死士落下,不等身形站定,连忙运轻功反身就逃,他能想到唯一的生路,便是回到巡守军中,与一众死士会合,集众人之力,或许能抵的住少年。
只在决意逃离一瞬,一道青衫之影,已越过死士头顶,死士身影不慢,可青衫更快,月光如墙,拦住去路,青芒落定,方显少年身影。
夜空已晴,已近墨色的夜空重新化作深蓝,皎月钻出乌云,可山间冬风依旧不停,吹过死士后背,忽觉凉意透体,不止是拦住去路之人,眸中星光,手中月光,还有遥遥传来的干戈响声,隐隐传入耳中。
死士这才明白,自己才是那井底之蛙,坐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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