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发簪取了出来,在手中摩挲一番后轻轻地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
他长长的舒缓一口气,随即落寞的说道:“我知夫人心有怨气,也怨我,如今发簪既已送到,夫人是扔也好,戴也罢。”
他声音一顿,只苦笑着摇摇头,说道:“我就不想在这碍夫人眼了,告辞。”
说罢,也不在多言,只怅然的转身离去。
“……”
竹思思咬着下唇,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发簪,她能感受到,这贼人似乎真想走了。
她能感受到,这贼人先前在说出‘夫人你怎么就不肯信我呢’之时,就已经有些不耐了,但还是压着这份不耐解释完了。
如今,解释完,他要走了…
此时的徐伯清也有些焦躁。
他本想来一手以退为进的,结果一直走到门前也没听见挽留之词,当下只能暗叹每个女人的体质都不一样。
若是温婉如水的陈太后,断然不会让自己有起身离开的机会;
若是外强中干、反差极大的张皇后,在自己起身要走的时候,她就知道该好声留人了;
可是,竹思思这性子未免也太烈了些,这招对她行不通,这可如何是好?
徐伯清驻足在门前,转过身后叹了口气的说道:“夫人,此次一别,下次不知何时才能相见,走前能不能让我再看看你的真容?”
“……”
竹思思闻言心神一颤,压着嗓音的点点头,道了句:“好。”
说罢,起身撤去了身上的幻化之术,露出那张明明娇柔妩媚,却又看什么都像带着点嫌恶之感的厌世之容。
“……”
徐伯清呼吸一滞,当目光看到她脚踝处朦朦胧胧的细腻黑丝时,喉结不禁上下滚动,由心称赞一句:“夫人真美。”
“……”
竹思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中所透露的尽是倔强与委屈。
两人一个是假意要走,实则不想走;一个是明明想留,却又不知怎么留。
一时间,两人相识,竟无言以对。
徐伯清沉吟了一会儿,叹了口气的说道:“可惜徐某人缘浅,这辈子算是看不到夫人戴上我送的发簪了。”
“……”
竹思思抿着唇角,将桌上那发簪拿在手中,伸着手说道:“你帮我。”
徐伯清闻言心中一喜,面上却还是羊装露出几分诧异之色,随即笑道:“好!”
你知我心怀不轨,我知你故作矜持。
两人对视一眼,唇角皆是勾出一抹笑意,仿佛所有的不耐与怨气都在此刻消散殆尽。
徐伯清接过发簪,而竹思思亦是坐在了梳妆台前。
他插发簪的动作很慢,也很轻柔,就是不知为何眼神总是下意识的往人家修长的腿部瞄,时不时的还会道一句:“夫人真美。”
“这话你已经说第七遍了…”
竹思思看着梳妆镜中的贼人贼眼,心中暗喜的同时,面上却又摆出不屑的神态来,嗔怪道:“这枚发簪你准备插到什么时候?”
“准备插到夫人不怨我为止。”
“……”
徐伯清见她没好气瞪了镜子中的自己一眼,压不住贼心的同时也壮起了贼胆,说道:“能不能冒昧的问夫人个问题?”
“问呗…”
“夫人这袜子,是自己织的吗?”
“用些小法术织的。”
“可还有别的颜色?”
“颜色?”
竹思思不解其意的瞥了眼自己腿部露出的一截袜子,解释道:“我想要什么颜色,就可以织出什么颜色的袜子来,就是觉得黑色显得庄重一些罢了。”
“漂亮…不是…庄重,是庄重!”
徐伯清闻言心头一颤,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把竹思思变成自己的形状!而且是从内到外,从心到肺都得是自己的形状!
“夫人,你真美…”
“第八遍了。”
竹思思闻言似娇似嗔的白了他一眼,随即挑着秀眉,轻哼一声的问道:“我怎么感觉你是对这袜子说的?”
“袜子是点缀,美的是夫人…”
徐伯清深吸一口气的问道:“夫人,我有个朋友对这种袜子挺感兴趣的,他也想织出这种袜子来,只是苦于没有门路。”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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