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先生也不知是怎么了,我向他请教文章,半个字也没有理我。”
“乖,你先回去,一会儿让先生去看你的文章。”
云朵看了一眼先生,点点头:“那我先回去补个觉。”她张着哈欠走了,云昭这才走进院子。
先生的院子并不大,处处收拾得干净利落。
“砚书,你这两日怎么都心情不太好?”
王砚书说:“周家四姑娘新寡丧夫,你知道吗?”
云昭不明所以,却还是点点头:“云朵和我说了,她还说想和软软去一趟扬州,琦然姐姐那应该有许多事需要帮衬。”
他硬邦邦地说:“我要去扬州。”
云昭愣住了。王砚书的眼神令她感到陌生。
“我要去扬州了。”他又重复了一遍,语气肯定,不容有疑,“明日就出发。”
“你去扬州做什么?”云昭皱着眉头,有些激动走到他身边,抓起他的手。
“我心悦琦然。当初因你之故看着她另嫁他人,如今……”王砚书深深喘息一声,接着说,“如今她新寡丧夫,我自然要去照顾她。”
云昭已经被他那一句“心悦”打得溃不成军,“因你之故”四个字更是将她推入无底深渊。
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松开了。
静了好一会儿,微风拂过柳梢头,树叶沙沙作响。
“砚书,你在说什么?”
他扭过头来严肃地看着她说:“我喜欢琦然,我要去扬州寻她。”
“那我呢?”云昭的眼睛瞬间盈满了泪,血丝布满了眼白,她紧紧握着拳才控制住身体的颤抖。
她倔强地昂着头看他,读到他眼里的冷漠和平静,心一寸寸地冷了下去。
“是因为这些日子的流言蜚语你才要离开是不是?你说你喜欢她,只是骗我的对不对?”
王砚书无法直视她悲伤的脸庞,她的脆弱如此显而易见。
“我是真的喜欢琦然。五年前我便喜欢她,如今也一样。”他的目光如此真挚,令云昭心碎。
“那我们呢?”云昭颤抖地看着他,“从玉阳到固安,再到京城,砚书,再过十天我们就要成婚了。这一切在你眼里算什么?”
王砚书的目光放远,他平淡而又残忍地说:“一响贪欢吧。”
云昭如被重重一击,退了半步才稳住身体。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的先生,如此陌生而令人无法直视。
“一响贪欢?”她嗤笑一声,“好卑鄙的四个字。”
王砚书偏头看她,心疼得无以复加。他的小姑娘似乎被掏空一般,瘦弱的身体像是风里的柳枝。
“你若恨我,便恨吧。”他只留下这一句,转身便要走。
云昭轻轻地拽住他的衣袖,低着头,小声说:“先生,你说过你从不骗我。现在你告诉我,刚才都是骗我的,我不会生气的。 ”
她声泪俱下,细声喘息。
王砚书顿住脚,很想回身将她抱入怀里。她抽泣的每一声都像一只长着尖牙的虫子在他的心上磨咬,又痒又疼。
“我骗过你,在朔州。”
云昭的心漏了一个洞,冷风呼呼地灌进去,冷到她手脚麻木,攥不住他的衣袖,任由他的手臂往前一扯,衣袖便从指尖溜走。
王砚书往屋子里走去,云昭仍站在原地。她哭得头昏,忽然抬起头,赤红的一双眼睛里是不顾一切的疯狂。
“若我就是不放你走呢!”
他没有回头,冷冷地留下一句:“心在扬州,身死京城,不悔。”
云昭如遭五雷轰顶,她大声地哭出来,像是一个举目无亲的孩子。
王砚书“砰”一声重重地关上门,额头抵着门板,流下眼泪。云昭的哭声将他的心绞碎。他宁愿现在就死去,只求他的姑娘能好好活着。
老五被云昭的哭声吓到,慌里慌张地跑过来。
先生的院子里一张断了弦的琴,琴边云昭蹲在地上哭得几乎喘不上气来。
自老侯爷去后,他还没见过小主人哭成这个样子。
云昭是被老五抱回房间的。她已经没有力气自己站起来。
王砚书的一番话抽去了她全部的力量。
云朵在门外站了很久,老五守在门口。
“二姑娘,你先回去吧,小主人谁也不见。”
云朵跺跺脚,也红了眼:“先生和阿姐这是怎么了?分明刚才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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