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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从简并不认为此时的自己听得有多么分明,可现实是发言已经轮转完一整圈,再想得知何等的高层士人探讨国务经验,无论如何也需要新的借口。何况柱国之位已经许出,立地生钉,以左右列十二大臣发言想见未来情形,究竟如何发展,权力就在自己手中,当下发言即作断定。方才众人言语间多有不和,也须通过他从简之口予以平复,否则以后又是乱象叠生……好在肥氏深明大义,最后发言已为本次会议作出鸣钟之举。
那么现在还要不要两位首座席发言,奠定本次会议的阵营基调呢?话若夹枪带棒地说难听了,最后还是下不来台啊!赵从简不禁犯起难来,最终于公子虔将要开口的前一刻,新君决意反向先征求虞卿意见:“虞卿,依汝所观诸柱国议策,可需补言何事?”
补言?二轮发言先询我意?看来王意坚决要一视同仁,对诸柱国尊重无大差别的话,所有建言献策之谋,早晚都是要被施行的。要么讲,互相拆台的事情可做不得,起码自己一介尊长,要拿出些样子来。如今公卿之间相亲好和情况不明,日后难说如何发展,王见公子骘与公子虔立场相背,怕是刻意在拆散众人细分组合,所以才有意打压宗室一方。这样的话,虞某心中便是有数了:
“王上能礼贤下士,倾听臣僚之心,集众议而谋国,诚为万家之福!臣岂有它议?言之不尽,惑之无穷,后生一事即应一对策,斯至何日见止息?臣言今日概为尽矣,愿吾王不忘众柱国所言事,有近侍缪令官皆能记而备咨吾王解其惑,是谓上善之道!殊言若进,则不外乎公子骘所言,廷议当速,出径战秦,此事时不吾与!”
赵从简与缪宦都其发言都很满意,虞卿果然不像首轮发言时那般漫谈无实,起码在广泛笼络士人的问题上,还是相当上道的。最后诛心地直击宗室内部矛盾的那下子,可算让这老头计较到位了。对抛出绣球的大胆举措,外姓臣子们的首脑接得很稳。
然而赵从简也并未顺着话题询问骘的意见,记挂着自己被提起年齿的明示,只一眼看向虔处:“老宗室可有补言?”
再说问道公子虔时,这位宗室首脑也明白,自己是要被迫作出总结发言的,这样才能不给其他柱国留出再议的机会。最开始自己那欲图阻塞众人之口的职份分工,现在看来堂中众人都瞧不上眼,所谓依仗武事独大的宗室专权之体,在李牧平反一事被公孙练提出后,已决然行不通。当下,只能优先维护好宗室内部的和谐了。
“王上少年英武,臣虔无余话,是我辈子弟当谨思依肥柱国意,固宗室永谊之好,复我赵氏往日辉煌。臣恳请吾王能擢宗人勇武干练之辈,遣往内地故国,复祖宗之业,是致人肝脑涂地而无悔吝,愿行之!”
由此也可见其决心,势必要将宗室团结在侧,而强行将收复内地的事绑定与‘宗室天然职责’,摆明了要将新国家的旧宗族问题强化出头,使复兴一事牢牢与宗室扩权荣于同体。那么,宗室未来的权势富贵与荣耀,在邯郸等近畿的赵国民众看来,就是无比合理且必须被尊重的——赵之子弟优先于外姓大臣享有分配社会资源的权力,趴在国家背上受付出武力后的百年供养……
淡化铺天盖地的风险,以预期巨额收益招诱宗室们站在自己这边,而确保自己当下的地位稳固,这赵虔绝非善茬儿,只可惜铁了心要往墙头上撞:毕竟,不是谁都能跳出赵国速亡的纠结,再不徘徊在引来外国援兵复国的道路上打转。
唉,这赵氏族人啊~赵从简内心叹息,今时间不比往昔,虽说自己刚才也对收复山下动过心,可实情难为,不若早些止息了那些妄念,探讨出些立足当下的可行之策。
众人目光汇聚在赵从简的身上,这位穿越而来、心智明显不符合实际外形的新君王,当下里大大方方发布起指令来:“今日大议国事,虽未论政得失,皆因本王及列位公卿不在故都宫墙之内,难闻庙算谋略。然黄天厚土所鉴,是九幽天外有帝命垂青,吾等所以能来代再立宗庙社稷,兴吾邦而福泽万家!然众议交集,言当大和好于燕。斯燕,召公之后,相周有功,承周室礼仪制事,今日仍在。观吾国所败,是赵氏背周德久矣!今忝居古者未化边鄙狄人之地,必先行周礼而施王化在前,别故赵陋俗而近姬燕圣德旧邦,方得燕亲近。兴复周礼之首义,在复官制,周官制未必皆复设,三公六卿足矣。若令三公别三孤三少之分,是亦足十二卿之需,依诸公意,何相配属?”
此言一出,堂下皆惊:十二岁的小娃娃怎么会‘信口胡诌’出这样一番高论?虽然有些神神叨叨,加以天帝之命来衬托言论的合理性,但条理脉络勉强听来,还不算牵强。在边地一众胡人眼中,所谓的变法图强,实在不过利益诱导罢了,这在赵、燕、秦等北边广泛开疆的国家感受来,都是情理中的事。
变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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