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为何不能是草?草更软些,与此更接近。”
“这色泽黄白,怎会是草?”
“这世上草只绿邪?焉知没有黄白之色乎?”
“也对,若如此想,花也可。”
“……”
大家众口铄词,却就是没人去应张良能不能仿制的问话。
这个年代不是现代,有各种精密机器,把材料拿去一分解,分分钟造出来一模一样的。
能够凭经验,肉眼,鼻子,分辨出纸张的大概材料,已经是这些能工巧匠其名不虚了。
“诸公慢言,小子只想知道,此物能否仿制?”
一个花白胡子,在众人中似乎有极高威望的老者捋着胡须,迟疑地道:
“公子确信,此物能量产乎?”
“确定。”
张良亲眼所见,韩非桌案上那一沓纸。
“那如此说来,此物其材料应是常见之木,花,草等,而非什么奇珍异草。我等试试,劝公子莫报太大希望。”
张良冲着这一群能工巧匠抱了一圈拳。
“那便劳烦诸公,无论事成与否,张家皆会赠诸公一金。若能仿出此物,张家赠诸公一人百金可也!”
哗~
众人神情一变,齐齐哗然。
一人霍然站起,眼中精光大放。
百金是什么概念?
就算在最富庶的齐地,百金也足以让一个人舒舒服服地活到死。
这些人都是手工艺人,一辈子收入加在一起,都没有到过百金。
“公子此言可真?”
在座之人有五十多,一人百金就是五千金。
即便以张家财力,一口气拿出五千金,也必然要伤筋动骨。
百来只眼睛齐齐盯着张良,目中怀疑,不信之色居多。
“取契约来!”
一直侍候在旁的张家下人就等张良这句话了,他立刻低头,双手捧上两卷竹简。
张良将两卷竹简在桌案上铺开,指着两卷竹简上一模一样的字迹道:
“良可与诸公立下契约,诸公一份,良一份。五千金虽多,但与张家信誉相比还是远远不如,如此,诸公可安心否?”
众人正想应允。
花白胡子老者眯着眼睛,挥手拦下了众人。
“人越老胆子越小,张家既愿拿五千金予我等,想比不会吝啬几卷竹简罢。可否请公子再誊写几十份契约,让我等人手一人人份。”
老者一说,张良就明了了。
桌案上只两份契约,老者担心他销毁证据。
老者在众人中名望极大,众人就算没懂老者顾虑,也是无人言语,以老者马首是瞻,齐齐盯着张良。
张良郑重点头。
“是良思虑不周,老丈稍侯。”
转头面对下人。
“取六十份竹简来。”
老者捋须颔首,满意至极。
“公子仗义!”
“我等必竭尽全力!”
“张家必不会欺骗我等!”
“……”
众人振奋。
在张良一人百金重赏下,一群人开始研究纸的造法。
新郑,上党,宜阳,武遂,野王,南阳……
这些韩地城池一连数日,每日都有许多风尘仆仆的人,自天南海北入内。
街道两边的米铺,面铺,酒肆等,一个又一个得在前面写上了吕氏两个字,很快便占据了市面上店铺的三成之多。
吕氏二字在悄无声息间疾风骤起,一瞬间便刮遍了整个韩地。
韩地因为紧邻秦国,并没有被始皇帝分封给任何功臣。
此刻韩地还是秦国临时抽调的官员管理,这些官员并不是秦国本土官员,基本上都是韩地本地所属。
他们并未将韩地发生之事上报给上级,上报给咸阳,上报给始皇帝。
这便是咸阳对天下各地实际的掌控力。
在后世人眼中,秦朝是一台精密机器,始皇帝一声令下,天下各地无不奉令行事。
但实际上并非如此,除了函谷关内,秦朝各地都只是名义上归始皇帝管辖,对政令基本上是阳奉阴违。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