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琥珀色闪动,敏锐捕捉到了那气息的由来。
这股让人熟悉的感觉,他绝不会错过。
路边经过一个人,邱少鹄身体错开,尽量不让对方注意到自己。随后身形一矮,在无人察觉的状态下藏在了一个草屋的拐角处,紧盯着对方的去向,遥遥跟了上去。
邱少鹄的双眼倒映出对方的背影,就像观察着猎物的狼。
那人穿着的皂色短衣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显然不是这里的居民。他对这里早就轻车熟路,复杂狭隘的土路中依然走得很快。
不多时,就走到了最里面的一座草堂前。门户已经大开,里面有几个人影已经聚集在里面。
这间草堂和外围其他屋子一样破败,最大的区别就在于这里很干净,主人想必一直勤于打扫,即便身处淤泥,也不忘本心高洁。
邱少鹄见对方直接走入到里面,转而闪身到草堂屋顶上,避免被人发现。
在高处小心翼翼向下张望,能看到里面或站或坐,许多官差凑在一起。
“这无头尸案查了这么久,不知何时能交差。”
“听说这里的人自从两年多前来到这里,就一直和周围交往很少,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今天我们来这里一看,肯定又有什么人来这里胡乱翻找了,本来就没什么线索,这下更无从找起了。”
“可上头还催得紧,咱们都来查多少遍了,非得要咱们三番两次再来查,呸,要我说查个屁!”
等邱少鹄跟踪的那个人也走了进来,官差纷纷站起来,“呦,师爷可算来了,赶紧的吧,弟兄们都等了半天了。”
“好说,好说。”进来的师爷拿出纸笔,熟练地准备记下官差们的笔录。
一个官差的班头随意说:“还是老样子,能查到的以前都查一遍了。这里的主人叫令地、还是零底来着?年纪二十岁出头,平时和他人没什么来往,街坊四邻也说他没什么特殊之处。唯一值得注意的,就是据说他信一些鬼神,怀疑和一些道观有关……”
班头说的很快,师爷照旧能跟上记录下来。
在邱少鹄的位置,能直视所有人的情况,他黄褐色的眼底中,分明能看到,那师爷的脑海中,一团黑色的虫影,跳动不定。
他也是被安息之地迷惑的人!难怪看到对方的一瞬间,邱少鹄就感觉到不对。
为什么安息之地的人会来查这个案子?
不过如果一直跟着对方,或许就能知道那“信物”的踪迹。
邱少鹄打定了主意,一直耐心等待。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后,师爷的笔录记完,官差们反复寻找几次,再也没有其他线索,于是决定一起回去交差,师爷也与之一起行动。
等他们离开草堂后,邱少鹄再度跟了上去。不过跟了两步,邱少鹄就觉得掣肘多多。这些茅草屋附近地形狭窄,想要隐蔽行踪极为不易,对方像之前只有一人还行,眼下人多眼杂,想要盯梢又不被发现就分外不容易。
就在此时,官差们绕过一个拐角,冷不防对面小路中出现一个推着车的老者,和他们撞了个满怀。官差们大呼小叫,老者的推车也翻倒,里面装的东西都洒了出来,散发出刺鼻的气味。
“哎呦,老家伙,你没长眼啊!”
“一车泔水,都把老爷们的衣服弄脏了!”
官差们怒气冲冲,朝着老人围了过来,老人只得跪地求饶。
“住手!”邱少鹄神色一变,立刻赶了上去,将老人护在了身后,直视着这些官差说:“你们好歹也是吃皇粮的,眼下却在此欺负一个老人,也不觉得害臊吗?”
“嘿,小子,你还要硬出头是吗?”一个差人拿起威吓的水火棍就要给邱少鹄一点颜色看看,冷不防班头一把拦住了他。
官差的班头冷冷看了邱少鹄一眼,看这个年轻人面色白皙、眼睛明亮,不像是一般贫苦百姓,若是读书人、兴许还可能是个秀才,倒也显得理所应当。
朝廷早有谕令,凡是中了秀才的学子皆不用纳税,而若平头百姓冲撞了他们,还会被抓去打三十大板,可谓皇恩浩荡。
因此若论身份,眼前年轻人不知比自己高多少,又何必去触他的霉头。
班头的脸色青了又白,最后也没说什么,带着自己的人就这么离开了。身后官差有的明白、有的不明白,还都是跟着一起灰溜溜地走了。
邱少鹄趁机将老人扶起,就这一个动作,狭窄的街巷里,就不可避免和那些官差有身体接触。
接触到那个师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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