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是洪水,他们必死无疑。」
交河像是毫无知觉的缓缓坐在篝火旁,他感受着炙热的烈焰吐息着烟雾,眼神也逐渐被模糊代替。
交河背对着布日古德,似乎再诉说着一件事实,但话语却因抽搐咬死的唇齿从而变得嘶哑:「他们会死,但不会逃。」
布日古德望着他孤寂的背影,旋即叹息一口气,走出了帐篷。
屋内的篝火噼啪作响,枯柴迸射的火星坠在交河的膝盖前,殷红的余烬燃烧着最后的火光。
滋滋。
一滴眼泪落在余烬上,熄灭了最后的火苗。
交河鼻梁间淌落着眼泪,下巴上的泪珠汇聚滴落,他忽然觉得这帐篷好冷,冷的令他想喝一口酒。
满红关的酒。
手。
已经抬不起来了……
锋利的战刀崩裂。
破碎的刀锋残片凌乱飞絮在空中……
落在城墙上……
尸体里……
前仆后继的甲士倒在城头……
遥望而去,满目疮痍的战场。
麻木、冰冷、粘稠、鲜血……
喘息从口中溢出,令此间青天白日瓢泼的薄霜雨分外朦胧。尖刀砍向身前的红眼恶魔,可崩出的火星却在告诉他这已是最深的距离。
尖爪与战刀交鸣震响回荡着,黑熊被力道震的反退几步,爪刺紧跟着袭向脑门!
他翻身在地上一滚,身后传来刺耳的刮擦声,而翻身前看到那双无神却在与他对视。
他注视着甲士死寂的双眼顷刻,指间抚过黏腻的血泊令手指颤栗,但此刻正临着生死边缘怎可懈怠?
他翻身转着圈爬起来,踹开刚爬上城垛的恶魔,转身面向针对他的威胁。
恶魔四肢着地像野兽般在来回爬动,盯着他,唾液垂下阴森的牙,挤动的血眼像是带着嘲弄的挑衅。
「恶心的***这样看我做什么?」黑熊胃在抽,可嘴上却不肯示弱,「是想让我割了你的舌头下酒?」
鼓舞带来的胆气令嘴角扯开森寒的笑,目光盯紧了恶魔。
双方在略显宽敞的城头对峙,渡步之间恶魔张开了血口,旋即猛地朝黑熊窜去!
眼神下一刻紧锁目标,黑熊咬牙挥刀!
嘭!
一声闷响炸起,恶魔被背后袭来的烈拳砸的倒飞出城头,摔在汪洋大海般的涌动暗潮里。
黑熊呼吸一滞,从而松懈的刹那,正视前方的人影。
那威风凛凛的披风已经被鲜血浸染地垂下,熊二凶戾地收回炙热的铁拳。
他几步上前就拽着黑熊冲进了阁楼,疯狂地扯着人沿着回旋楼梯走!
「二叔、二叔。」黑熊在踉跄里脚步紊乱,他被扯的东倒西歪旋即猛地一拉,「二叔!」
熊二被拉的向后一个趔趄,他似才回过神,转头就
急声说:「别废话!跟我走!」
凶戾的喊声回荡在阁楼旋阶中,楼外便是响彻云霄的震天喊杀声。
黑熊被叱喝地怔住了,他垂着刀问:「二叔要带我去哪?」
「去哪都行!」熊二猛地高高掀臂,「只要离开此地,九州任你我畅行!」
黑熊诧异地说:「可外头还在打仗,我们必须守住满红——」
「满红关守不住了!」熊二野蛮地打断他,旋即指着那横躺在阁楼入口前的尸体,「看看,仔细地好好看看,他死了。还有外面千千万万的人!躺在地上不会张嘴说话更不会动,外头那些怪物此消彼长一日比一日多,满红关就算守住今天,明天也会被攻破!」
黑熊抿住唇,箍紧的下巴显露出苦涩,他强撑语气说:「但崇都还在派兵增援,只要还有援兵持续地来驰援,我们就能守住满红关!」
这话里带着不安的躁动,令饱经风霜的熊二听出了他的不自信。
「你说这话之前先问问你自己,你信不信?啊?」熊二咽了口唾沫,然后扯开了些垂在脚边的披风,「行,我们就依你的猜想来琢磨,崇都、」他紧张地又吞咽了一口,随即咂巴干涩的嘴接续着话说,「它继续派兵,然后不断、不断地派,可外头那乌压压一片的怪物你可是看的仔仔细细的。那么多、那么多的怪物,就算人手不断地来填补,可这个窟窿到底填到什么时候是个头?」
黑熊也紧张地喉间滑动吞咽,他顺着熊二地话,局促地说:「估计陛下还在思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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