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时代:至死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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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九一五年的十二月份,受半永久性冷高压西伯利亚地区影响,华夏北方迎来了第三次寒潮,尽管有秦岭山脉的阻隔,但南方地区依旧气温骤降不止,火车沿着津浦线北上至鲁省时,天空窸窸窣窣飘起了雪花。

    这是今年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

    钱玄与何琪本来打算框迅哥儿,改行沪杭铁路至杭州转绍兴,然迅哥儿说什么也不肯回家,与钱玄在车站大吵了一顿,绍兴之行只此作罢,转回北平。

    火车在冰天雪地里前行,两人生着闷气,不肯坐一个座,那就只好对座,却又互相不看对方,都齐齐盯着窗户外看雪。

    旧式的火车窗户不似高铁有玻璃,是那种往上掀开的铁窗户,一打开,冷风夹杂着雪花呼呼往里灌,冷的要死,可两人像个小孩似的,偏又较上劲了,谁也不愿先动手。

    这可就苦了另外两人,顾如水倒还好,何琪是真的架不住冻,想去关窗户,好家伙,没气撒的两人揪着何琪一顿怼,钱玄怼何琪没坚持,两个人没拗过一个人,迅哥儿怼何琪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整的何琪里外不是人。

    顾如水耸着肩膀,搂着胳膊,一旁乐呵呵看着何琪被怼。

    怼就怼吧,反正窗户是关上了,何琪也不还嘴,靠在座上,想起了一些美好的事,不自觉就笑了。

    于是,看不惯的钱玄与迅哥儿,又联合起来拿何琪打趣。

    几人就这么一路吵吵闹闹,总算是到了北平。

    雪下的大了,漫天的纯白,如羽翼坠落,没有悲欢,没有喜怒,年年落雪,落雪年年,慢慢即漫漫......

    腊月了,正阳门车站里,来往旅客与日俱增,大雪也掩盖不了的火热,刚一下车,何琪第一次感受到了北方的「粗犷」,一场豪雪盛宴,将这个世界的肮脏龌龊全部淹没,所望之处,除了白色,还是白色。

    从月台至车站这么一小段路,何琪的头发、肩膀都被染成了白色,零下的气温使得何琪的双手双脚都不怎么听使唤了。

    钱玄瞅着何琪还一身西装,穿的单薄,被冻得瑟瑟发抖,幸灾乐祸道:「诶呦!!你这衣服说是花了那么多钱,也不御寒嘛!」

    迅哥儿眼一瞥:「你懂什么,用爱取暖,心上人送的,暖和着呢。」

    顾如水笑的「咯咯」响。

    何琪冻得实在不行,懒得搭理,疾步至出站口,想坐车赶快回家裹上暖和的被子,却被眼前的一幕惊住了,在车站前的廊屋下,乌泱泱坐满了乞丐,有的身上露着洞,有的衣服是几块破布随意拼凑的,有的赤着脚踩在雪地里,还有几个小乞丐,蜷缩在角落里,穿衣服把没穿衣服的围在里面,不时的拍打着积在身上的雪。.z.br>

    它们围在出站口前,冻得端着缺了口的破碗都颤颤抖抖,朝着出来的旅客乞讨,何琪看的发憷,也不是没见过乞丐,却是没见过这等辛酸的场面,正准备从身上取钱,被钱玄一把抓住了手。

    钱玄摇了摇头,没说话,拉着何琪往人力车那块走。

    何琪不知钱玄为何如此,一直回头张望着,却听见钱玄在说道:「别看了,小心他们追过来,到时候你就走不脱了。」

    「为什么?」何琪纳闷道,挣脱开了手,不走了。

    几人干杵在大雪天里,歪歪斜斜的雪花在飘落,不消一会儿就在身上盖了一层,何琪忘记了寒冷,凝望着出站口的方向,凝望着钱玄,又问道:「为什么不能给?」

    钱玄嗤笑一声:「豫才,我都不知道他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一点生活常事都没有。」

    何琪蹙眉,反问道:「这跟生活常识有什么关系?」

    钱玄道:「你这身衣服,一看就是有钱人,你给了一

    个,剩下的就都围上来,你还能走的脱?」

    迅哥儿丢在烟嘴,扔进了雪地里,只是平淡道:「走吧!」

    何琪感到更冷了,雪冷也就不算什么了。

    几人刚走到一排人力车前,沉侵在情绪里的何琪,就听见老吴拉着车,从不远处跑来,便跑来便喊道:「先生,先生,瞧这边。」

    车棚上的雪被老吴一拉,就簌簌的往下掉了一路,老吴头戴一顶毡帽,身上的衣服却很单薄,只比平时多加了一件褂子,眨眼间就到了近前。

    「我听红姑娘说几位先生今儿个到,就等着了。」老吴放下了车把,拉开了棚帘,高兴的喊道:「先生,您赶紧进去吧,里面比外面暖和。」

    钱玄却把身子往前一横,打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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