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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字说完,文桥用一只手直指孙玄朗鼻头。
“哼,文大人这样言之凿凿,可有凭证?”孙玄朗难得聪明一回,因为文桥确实没有。
他只能默默看向齐王。
这段时间,文桥一直在与齐王通信,一直在劝解他不要与孙玄朗同流合污,不要做出越轨的行为,但最后也没得到齐王明确的回复。
所以,文桥也拿不准齐王心底是如何想的。
可惜,齐王这时候跪着,连头也没抬,但态度已然明显。
见状,文桥紧握着拳头,内心无比挣扎,最后轻吐一口气,面对赵启衡跪下:“官家!你当真要退位吗?当真要置黎民于不顾吗?”
此话一出,孙党的其他官员也纷纷开口反驳文桥:
“文大人这是何话?齐王执政五年,民生富足,更是不断支援前线,此次战胜三国,齐王也同样功不可没!”
“是啊,齐王这五年日日殚精竭虑,我等有目共睹。”
“齐王淳朴明善,当明君之典范!”
……
听着台下几个朝臣拼了命地夸赞齐王,赵启衡越听越好笑,一个没崩住,便笑出了声。
孙玄朗心里一咯噔,试探问道:“圣上有何好笑?”
“没有没有。”赵启衡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低着头挥挥手,等笑够了才抬起头,与台下偷看他的齐王正好对上了视线。
“赵旯,”这是赵启衡第一次在公开场合直呼齐王大名。“你可想当皇帝?”
这话问的,直接问懵了齐王。
“这……”齐王微微定下心神,答道:“只要国家强盛,百姓安居乐业,谁当皇帝都一样!”
场面话,说的很漂亮。
赵启衡继续道:“皇叔这数年兢兢业业,为本朝安定立下汗马功劳,这个皇位,皇叔是应得的!”
赵旯一听,立马满脸欢喜,直接表明:“皇侄儿放心,我必将奉献我全部的精力,好好治理国家……”
赵旯表态太快,孙玄朗都没来得及拦。
汗马功劳……这赵旯安坐后方五年,哪里来的汗马功劳?
再仔细一注意赵启衡的前后称呼……赵旯……皇叔……
一股不安油然而生,还顾不上反应过来,赵启衡直接起身,对着赵昱方向,深深一躬,随后双膝下跪:“摄政王赵昱,才是当之无愧的圣上之选!”
满朝哗然!
赵旯满脸的笑容瞬间僵硬,不可思议地看向赵昱。
“官家这是何意?”孙党的官员立马提出质疑,“退位诏书上写的明明是齐王赵旯,您为何现在改为摄政王赵昱?”
孙玄朗也想开口,但他知道若此时他表态太明显,太有偏向性,反而不美。
“论功,前有对抗辽敌数载,后有击退三国联盟,论政,先帝驾崩之后,朕登基之前,数年的垂帘听政,批阅奏章,整顿政务,这种种,朕的皇叔赵昱,做的还不够好吗?”
赵启衡句句铿锵,但总有不长眼的就喜欢反驳:“但圣上的诏书已下,圣上是要朝令夕改吗?”
“这诏书如何,是真是假,你眼盲心瞎吗?”文桥这一激动,讽刺人的劲头也上来了。
“你!”被说的官员被怼得不敢再言。
但孙党怎会这么轻易就认输?一个一个蹦出来,跟文桥辩论,但个个被怼得哑口无言,最终全军覆没。
孙玄朗没想到自己的人如此不堪一击,连个在官场浸染不深的初生牛犊都说不过,但诏书确确实实在他手里,上面的名字也确确实实是赵旯,这无从抵赖!
“退位诏书在此,你们争辩个什么?”孙玄朗高举诏书,气势高昂。
他以为这就是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是任文桥说破天也无法撼动一丝一毫的万斤石!
但赵启衡却缓缓起身,对着孙玄朗展颜一笑:“太傅,请看落款。”
什么落款?
孙玄朗一头雾水,但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不就是玉玺……”
等看清,孙玄朗的双眼瞪得如铜铃一般!
“官家竟如此戏弄老臣?!!”
此话一出,大家基本都能知道,这退位诏书,多半怕是假的了。
而齐王赵旯更是不信到嘴的皇位就要飞走,全然不顾礼法,直接起身将诏书从孙玄朗手里夺过来,一目十行,最后目光落在原本应该是玉玺印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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