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副总会长吕概聊天,商量让外地进京的学者给洛阳太学生多搞几场讲座。
“砰砰砰!”
敲门声响起,而且声音有点急促。
“进来。”彭涣之喊道。
专管学校规章制度的太学正走进来:“出大事了!谢衍学士拿出一台天平,精度可达毫以后的三位数。老会长和诸多学士,当场向谢学士作揖致敬。”
彭涣之和吕概对视一眼,俱看到对方的震惊之色。
他们蹭的站起,快步朝外面走去。
彭涣之一边加快脚步,一边问道:“那台天平可验证过了?”
太学正是一个纯文科学者,这些年甚至连学术都不搞了,一心一意做教育系统的官僚。
他也说不明白天平的情况,反而更关注风流雅事,添油加醋的说道:“大长公主抽钗解髻,截下一缕青丝放入天平,对谢学士说:君可量其轻重乎?谢学士言,此事易耳。当即便称得公主一缕秀发为0.615毫。”
“还有这种事?”彭涣之和吕概同时停下脚步。
太学正说:“千真万确,此事已被学生们疯传,大长公主还留在那里没走呢。”
看吧,宣传效果就这么出来了。
如果谢衍不用公主秀发来称重,天平事件很可能局限于学术圈内传播,然后再一点点的向外扩散。
有了公主青丝,瞬间噱头十足,估计几天时间就能传遍洛阳城,而且还会演变出各种各样的版本。
《大明旬报》的记者韩诚一,此刻也在朝着新闻现场疾走。
如此盛大的全国学术活动,《大明旬报》自然是要关注的,而且还会在报纸的文教版专版报道。
他一直发愁没有趣味性,大多数的普通人,根本看不明白学术内容,这会导致新闻报道的可读性很弱。
现在终于不用愁了。
刚满十七岁的少年学士,大长公主的青丝称毫,还有可以验证太祖学说的划时代天平。这篇文章只要写出来,普通读者肯定反应热烈。
韩诚一的速度比两位领导更快,他赶到现场的时候,谢衍已经把天平图纸拿出来,一大堆学者正围着图纸啧啧称奇。
他发现大佬们正在聊专业内容,于是跑去采访附近看热闹的太学生。
表明自己的身份之后,韩诚一问道:“哪位郎君亲眼看到当时发生了什么?”
“我!”
一个太学生自告奋勇的站出来:“我当时就趴在门外,离讲台最近。我听到谢学士讲解天平的结构和用法。”
韩诚一诱导性采访道:“可曾称量了大长公主的青丝?”
“称了,称了,”那太学生说道,“似是谢学士主动索要,大长公主初时不愿,后来又答应了。”
另一个太学生立即插话:“胡说八道。明明是大长公主截下青丝,以此考验谢学士的天平。”
“你当时在哪里?有我离得讲台那么近吗?”
“我在窗户那边。”
“那你就离得更远。我都听不太清楚,你生了一双顺风耳不成?”
“大家都这么说,是公主截发问秤的。”
“他们在瞎说!”
“对对对,我们都在瞎说,就你一个明白人。”
“……”
越来越多太学生加入争吵,而且各种添油加醋。
韩诚一不辨真伪,全部用笔速记下来。
写了一阵,他不管还在吵架的学生们,绕过门口的学者往里面看,发现大长公主和侍女还没走。
讲台那边,一直围着学者,轮流操作天平尝鲜。
已经没人维持会场秩序了,韩诚一闪身入内,来到公主身前作揖:“《大明旬报》韩诚一,拜见大长公主殿下!”
大长公主点头回礼。
韩诚一问道:“青丝称毫之事,能否见诸报端?”
大长公主的表情平静如水:“不要乱写,如实即可。”
韩诚一又问:“可是公主抽钗解髻……”
大长公主愠怒道:“难道是他帮我解的不成?”
韩诚一尴尬微笑,不敢再多问什么。
他脑子里正在思考如何下笔,既把青丝事件写得浪漫风雅,又不脱离实际而惹怒了公主。
最好是寥寥数语带过,却又让人浮想联翩,似乎啥都没写,又似乎啥都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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