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聊聊几人知情。”
虞知平静地说道:“北斗营覆灭之后,谋逆的罪名也是项籍的意思?”
秋劲风叹了一口气,说道:“新帝登基,想要稳定江山,只能徐徐图之。暂时先安抚好项籍。”
虞知讥笑一声,“所以,一切都是无可奈何?”
秋劲风无奈地说道:“在当时,一切只能如此。”
虞知想起来顺天府的捕快王石,他是北斗营的一员,只能隐姓埋名在京都之中,二十年不敢回乡。
还有散落在南州各地的北斗营残部,他们本该享有世人的尊敬,却埋没在乡野荒山之间,将仇怨埋在心底。
虞知又是问道:“谋逆的罪名定下之后,北斗营将士的家人呢?”
秋劲风没有想到虞知会问起这些。
他没有去操持这些事,却也知道。
“陛下虽然没有下令,但依谋逆之罪,北斗营将士的家人都被项籍格杀。”
虞知握紧了拳头,神情也不再平静。“您应该知道他们都是无辜的。”
“知道又如何?”秋劲风的声音如秋风那般萧瑟。“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个世道太平不易,何况是动荡之时,人命比草贱。”
“这不对。”虞知一字一顿地吐出这三个字。
秋劲风在虞知的对面坐了下来,抬抬手示意几人都坐下。
此刻,他不在是朝中重臣的秋老太傅,而是一位长辈。
秋劲风羡慕地看着眼前的三人,他们正值年少,还能有勇气来争论对错。
这很好!
能争对错,谈是非,讲公义。
这才是少年人该有的样子。
而这样的少年往往都会走上一条遍布荆棘的路。
秋劲风开口道:“这当然不对。他们无罪,只是成为了政治的牺牲品。大楚需要平定,天下需要安宁。所以,用北斗营的命换项籍的十万禁军,换天下人免于战火。”
“在当时,这就是最好的选择。如今,陛下做到了。皇位之争在数月之内尘埃落定,大楚延续了盛世近二十年。”
“虞知,这天下并非都是公平的。是非黑白,若是为了大局,为了天下,都可以舍弃。执着于是非对错,这并没有什么错。但这个世道从来不讲是非对错。”
虞知沉默地听着,他何尝不明白这些。
弱肉强食,胜者王,败者寇。
这才是世间最真实的样子。
虞知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秋爷爷,若是能够这样做出抉择,在将来的某一日秋家也被无情舍弃,您会如何?”
秋劲风看向了秋若若,想着秋府中数百条人命,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
他不是冷血之人,不会如黎修远那般对着亲孙女都痛下毒手。
虞知的一问让秋劲风一时间也难以回答。
虞知站起身,望着皇宫的方向。“以前,姑姑没少教我世上的道理。其中大多我都是记不住的。唯有一句话,我记得很牢。”
“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虞知笑了笑,继续说道:“我那个未曾蒙面的爹死了。桐儿的父亲也死了.....这些镇守北境,不慕荣利的将士都死了。可他们又是谁的夫君,谁的儿子,谁的父亲?”
“在你们眼中为了大局,可以舍弃的人也是他们亲人之所爱。会有人为他们心痛,会有人为他们痛哭流涕。”
“这不对!”虞知再次吐出这三个字。
虞知从未有过的严肃,他要为惨死的北斗营将士洗刷耻辱,为死去的冤魂申冤。
不知何时,少年有了自己的信念,有了自己的选择。
而这样的选择是秋劲风不敢,也不曾做出的。
秋劲风离开了,他想着虞知的那个问题,或许会让他思考很久很久。
秋若若上前,站在虞知身边。
“若若,对不起。”虞知轻声说道。
秋若若微微一笑。“小鱼哥哥没有做错,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
虞知看着秋若若,又是摸了摸秋若若的脑袋。
“也不知道谁家小子会有这般福气,将我这善解人意的妹妹娶了去。”
一旁的余蓝可不乐意了。“小鱼哥哥,你真偏心。我便是嫁不出去没人要。若若便是有福气。哼!”
虞知给了余蓝一个脑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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