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桃传》

第二十五回 樱桃私放花逢春 冯青夜会(2/3)

子也。我父令我,陪沈樱桃来投案自首。”二人随即跪在阶下。柳春来大惊失色,此三惊也。

    柳春来肚中翻江倒海,寻思道:“怎么自来投案,岂不是来送死么,这韩世忠甚么路数?我乃新任府尹,须得万般小心。前番上官皓遣人要杀花逢春,反被沈樱桃打杀!末了,上官皓被判脊杖四十、流放丰州。眼见韩世忠圣恩正隆,岂是我得罪得了的!”

    寻思半晌,方缓过神来,走回阶上,去座位坐下。柳春来坐阶上问话,道:“韩将军请起。我且问你,你须从实道来。今日究竟是谁,在校场里射出一箭,射杀了农夫老母?”韩亮道:“今日,末将与几个将军在校场练武,花逢春一时兴起,欲射校场侧边一只麻雀,不料箭枝穿透麻雀飞出校场,误射了农夫老母。”柳春来道:“那么,花将军何在?”韩亮道:“花逢春被沈樱桃私自放走,在逃。”柳春来肚中顿时一喜一忧。何喜?花逢春逃了!何忧?沈樱桃怎不逃!

    柳春来道:“沈将军,我来问你,你须从实道来。韩将军说你私放了花将军,你可认,有何辩解?”柳春来有心要出脱樱桃,肚中暗自祷告道:“沈樱桃,你好歹抵赖一下,容我想法子救你!”却不料,樱桃痛快道:“是我私放花将军,末将从不辩解。”柳春来只在肚中叫苦道:“你怎不辩解?我要救你,也救不得!”只得道:“那么,花将军他逃往了何处?”樱桃道:“末将与他出了杭州城,他便走了,实不知他逃往了何处。”柳春来端坐了身子,道:“沈将军,你私放凶身,触犯了大宋律条。你可知罪?”樱桃道:“末将甘愿领罪。”

    柳春来叫文书写了案情,念与双方听,双方无异议,皆在文书上签字画押。即发海捕文书,写了花逢春年甲、贯址、形貌,到处张缉。教衙役将沈樱桃押入狱中,其余人等疏放听候。农夫一伙人自将老母尸身抬回,做孝安葬,不在话下。

    入夜,柳春来换了寻常衣袍,一个人潜入大牢里,来看樱桃。柳春来将小牢子遣走,上前道:“沈将军受苦了。你莫要着急,容我想法子,放你出去!”樱桃却笑嘻嘻道:“我自来领罪,柳大人依律判了便是。”柳春来道:“沈将军乃是助我平定越王山之功臣也,与我有恩,我怎敢判你!”肚中却道:“你这小丫头,恁地不知死活!”

    出了大牢,一个人偷偷来到武胜军,入得将军府,来见韩世忠。一个军士引柳春来入去,施礼,坐下。韩世忠道:“府尹大人夤夜来访,所为何事?”柳春来道:“韩将军,下官夤夜前来,专程前来听候韩将军吩咐。沈将军一案,下官不知该作何判决,望韩将军赐教。”韩世忠却正色道:“府尹大人客气。沈将军一案,依律判了便是,本将军并无干预。”便不多言语。柳春来尴尬不已,退了出来。

    柳春来怏怏而回。韩世忠教依律判,他柳春来怎敢!回到府衙,只见府衙门前停了轿辇,不知是何人来访?入得府来,便问衙役:“何人来访?”衙役道:“是皇宫里来了人。”柳春来惊道:“此事怎传入了宫中?宫中来人,可不是甚么好事!”又道:“来了甚么人?”衙役道:“来了一个女官,自称韦嬷嬷的。”柳春来道:“人在何处?”衙役道:“人在大堂里候着。”柳春来入了大堂来,见有一女官,端坐在阶下。女官话不多,只言太后叫传柳春来入宫。

    此事怎传入宫中?原来,见樱桃被送去见官,诸将皆阻拦不得,冯青便悄悄溜出军营,来到皇宫前。冯青上前,与门前禁军打话道:“我乃武胜军参将冯青,欲入宫见太后,烦请通报入内。只言:沈樱桃将军犯事,被押入了杭州府衙。”等候多时,只见一个老宫女,自称韦嬷嬷的,来引冯青入宫。

    入延福宫来,只见孟太后坐阶上,冯青慌忙跪在阶下。孟太后问道:“沈将军犯了何事?”冯青道:“今日,我几个在校场练武,花逢春将军一时兴起,欲射校场侧边一只麻雀,不料箭枝穿透麻雀飞出校场,误杀了农夫老母。沈将军情急,私自放走了花逢春。韩将军大怒,已令沈将军去杭州府衙领罪。”孟太后惊道:“樱桃那丫头,恁地这般大胆,竟做下犯律之事!”冯青道:“今沈将军身陷囹圄,求太后见怜,周全则个。”孟太后道:“冯将军且先回,容我仔细斟酌。”入夜,孟太后遣韦嬷嬷来府衙,将杭州府尹传入宫来。

    柳春来随了韦嬷嬷,入到皇宫内,来见孟太后。柳春来初次觐见太后,伏在阶下,战战兢兢,磕磕巴巴,说了多时,方才将案情禀明。孟太后道:“判了么?”柳春来慌忙道:“未得太后旨意,下官怎敢胡乱判案!”孟太后道:“若依律,此案当作何判?”柳春来道:“依律当判:脊杖二十,面颊刺字,肩上扛枷,流放充军。”孟太后略作沉吟,说道:“你依律判了罢。只是,莫要伤了小丫头,死者家人须得好生安抚。”柳春来领了旨,唯唯诺诺,连连叩头,退出了宫外。回府衙路上,柳春来暗道:“太后将沈将军唤作小丫头,分明与沈将军相熟,要保沈将军,却说甚么依律判!”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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