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线路,除了一些模模糊糊的记忆。
他一步踏入停靠在虚霩中的小舟,看着这完全由致密空间构成的奇异区域。
小舟只是他脑海里的比喻,事实上.这是一个长逾五米,宽逾三米多的球形空间。
这空间中还能摆放物件,就如同“储物空间”一般,
“便称空间舟吧。”
李元喃喃道,然后又开始看向周边虚霩。
没有任何颜色的深邃世界,显得空旷、无垠。
星辰的夜幕就好像流淌在这虚霩之上。
而他却在虚霩之中。
虽还连着这方世界,但本质却是已跳出到了外面,只是这种“跳出”却感觉却更像是“深入”。
此时,李元眼中只和往里里坐在高坡上观看繁星一般,只不过.繁星的夜幕多了两种“层次”,一个层次是漆黑的,一个层次是没有颜色的。
李元盯着看了会儿,这虚霩好像吸人视线。
他看着看着,就只觉眼睛有些麻木,若是有一张镜子,他应该能看到自己的双瞳出现了一点点呆滞的模样。
可什么是呆滞?
呆滞,是人的感觉眼睛无神,显得空洞。
可空洞的不止是眼神,还有星空,以及此刻的虚霩。
大唐都城,皇宫深处,垂垂老矣的太后拄着拐杖坐在秋风。
黄叶飘落鱼塘,内里朱鱼潜游,水藻犹碧。
不远处的湖畔,还有灰褐凫雁振翅,成群结队,弄得水声哗哗作响,竟颇显几分生机盎然之感。
有宫女劝着:“太后,天凉了,早些回殿吧。”
李幼宁看着眼前风景,动中藏静,动静相生,有枯叶在死去,有水鸟在戏水,有生便有死,生死轮回间,哪有长生客?
她颤颤巍巍着起身,接过宫女递来的手,道:“回去吧。”
宫女小心搀扶。
李幼宁慢慢走着。
她眼中的世界已经呈现出灰色。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的大限也快到了。
她走在路上,但脑海里浮现的却不是此时此刻的场景,而是那许多年前还年轻的她,英姿飒爽,母仪天下,不怕熬夜,不怕辛苦地捧着奏折走过这般的回廊。
那时,这回廊还是新修,如今朱颜已有斑驳,又涂了新漆。
之所以会这样,还是她为了省钱?
此时的老人,和数十年前的美妇重叠在了一起,她们同样都走在此处,但是却是在做不同的事。
李幼宁忽地拄杖而立,停了下来。
她下意识地往回看了看。
好似在回首。
这一世,她却是没多少遗憾。
史书上.她李幼宁的名字也必会被浓墨重彩地被记上一笔。
可遗憾的是,那位老祖,那个男人,那个皇帝,那个神灵.却再也见不到了。
在歇下来的日子里,李幼宁不看政务却看起了史书。
她在泛黄书页的只鳞片爪间痴迷地寻找着他的痕迹,却发现所见甚少,她便又传了说书先生,传了戏子,看着那些由他改编成的故事。
李幼宁轻轻叹了口气,正要再走,却发现身侧宫女忽地身形僵硬,有种极为紧张的模样,好似前面出现了什么洪水猛兽。
李幼宁抬起头,一眼看到了对面的男子。
时间好像停止了。
那宫女正要质问“你是什么人,怎么闯入后宫来了”,却听太后道:“你回来啦?”
能伴在太后身边的宫女自然聪慧无比,她诧异地看着这一幕,很快明白了眼前男人是谁。
唐朝开国皇帝,那被奉在神龛上的明王,是绝对神圣的存在。
宫女急忙拜倒,叩首,口称:“拜见明王,拜见太上皇。”
李幼宁道:“你先下去吧。”
那宫女行了一礼离开。
李元走上前,搀扶住太后,忽道:“想看看我真正的模样吗?”
李幼宁眼睛发红,笑着道:“早看过啦,家传的老祖画像,水墨丹青,便是传过百年,也栩栩如生”
李元心念一动,血肉蠕动,此时的他是本体,过去的一切力量自然可以正常使用,“人间变”让他须臾就化作了最初的少年模样。
他道:“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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