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的,芜的口气里多了些不安,神色也不太自然。
“都被责骂了还有心情笑出来?只怕你脑袋是坏了吧,又或者你并没有将父亲放在眼里。”
“不不不不不!我哪敢这么做,若是兄长您不喜欢看到我的笑容,我可以为了您改变我自己的表情!”
“不喜欢你的笑容?是吗是吗——也许是吧。不过真亏你是个聪明人,对于人际之间的关系似乎并不怎么敏锐。”
“人际关际?恕我愚昧,我有些不理解兄长的这句话。”
“听不懂啊?果然是平民贱种生出来的无用儿子,整天只知道睡觉玩乐,除了翘课跟收集一堆垃圾之外,也不知道能干些什么。”
当吉尔脱口而出的瞬间,芜的笑容似乎有些微的变化——那是强忍着心中愤怒的强颜欢笑。
是的,芜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愤怒。即便眼前的这位是自己敬重的兄长,也有那么一瞬间想要亲自堵住那张臭嘴。
一切愤怒的缘由来自于吉尔所说的平民贱种——也就是芜的亲生母亲。
芜的母亲正是平民出生,本来母子俩艰辛的生活在贫民窟的最深处,却在两人穷困潦倒之时遇见了一生中的贵人——迪森特。
不知道是出自于怎样的理由,迪森特随即将芜与芜的母亲两人带回皇宫,并让她成为自己的侧室,也赋予了芜“二王子”的身分。
然而在自己一岁时母亲便死于饕餮之手,那时的芜还未有任何的记忆。
纵使如此,即便对于母亲没有太多的印象,但那徬徨朦胧的温暖却依附在芜的心中,成为无法触及的爱。
这是只有孤独了整整十四年的芜才能感受的真实母爱。
而吉尔的这句嘲讽如今却狠狠的扎进芜的心头,攻击著那块不具名的爱。
这么多年以来,芜虽然只是名义上的二王子,但受到的待遇却相差甚远——不堪入耳的嘲讽只是基本,甚至连自己的行动或是时间都遭到限制。
然而这些不公芜都忍下来了,过了整整十五年也从未抱怨过。
但至今最让自己生气的,就是那些妄图污辱已过世的母亲的人。
尽管满腔的怒火快要延烧整个思绪,但看在自己如此尊重王兄的情份上,芜硬是将怒气吞了下去。
大力吸著发酸的鼻头,不受控制的眼泪快要胀满自己的双眼。芜深吸一口气将冷冽的空气填入胸腔中,借此冷却快要爆炸的理智。
“哈哈哈哈哈哈——!真不愧是王兄,责骂的力道总是如此强大却又犀利。”
“喔——?嘴上说我的责骂力道强大又犀利,实际上却连一滴眼泪都没流出,看来不是你在说谎就是你擅长隐藏情绪呢。”
“怎么会呢!我可是确实的将兄长的谏言深刻的烙印在内心中,永不忘记!”
“那么你说说,你会因此而得到人生上的启发?抑或是对我产生憎恨之情?”
“那当然是人生的启发!”
芜毫不犹豫的回复著。
然而这道回复却无意间暴露了芜的习惯。
不仅只有芜本人,就连吉尔都没注意到——芜的两颗眼珠不禁意的转动一圈,像极了今早对护卫编造理由时的反应。
“哈哈哈哈哈哈!”
吉尔有些不领情的大笑着。同时他开始重新调整站姿,眼神突然专注的注视著芜。
也许是站姿端正导致吉尔身边的气场突然转换,芜瞬间也感受到些微的压力与不具名的害怕。
渐渐的,吉尔也收回笑容,转而挂上凝肃的神情。
“我想你应该知道三天后即将在艾恩克王国举办的重大节日吧?”
“喔!您是指‘史塔芬和平纪念日’吗?”
“恩?你竟然知道,真有些意外。”
“啊哈哈哈——!您在开什么玩笑呢?我可是艾恩克的二王子,如此重要的大事怎能不知道呢。”
这是一次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总不能暴露自己刚刚才知道的荒唐事吧。
“其实,我从外头的线报中听说似乎有其他国家的人会从中捣乱。”
“什么!?王兄的意思是?”
吉尔垮著脸,凝重的完全没有回应芜的问题。这番话可让芜吓得不轻,有些愣住。
“可……可是!以父皇的实力,我想这些小贼都不是问题吧?”
“难道你真的认为是这样?”
“恕……恕我愚昧,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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