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的人远远的怒骂不已,只是说甚么也不好再追上来。船主说道:『倭寇居然敢在福州城外海动手杀人,这可得赶快报给福州巡检司。』施进卿沉吟道:『单凭这两个少年片面之词,怕是到了巡检司也说不清楚,咱们船先靠近闽江口的梅花千户所,想来倭人也不敢在海滨卫所附近太过明目张胆。另外还是等这白衣人醒了问个清楚,再行确定好些。』
船舱中李涧焦急的望着船医在李鸿渊背上上药包扎伤口,过去六个时辰大概是他跟阿贤出生到现在最紧张刺激到惊心动魄的,阿贤早已累到脱力,就地靠墙上两眼微闭快要睡去。船医是个老人,笑笑的对李涧说道:『别担心,你师父是内家拳的高手吧?背上中了这么ㄧ刀,常人早就流血过多死了。他还可以自封穴道,应该没有生命危险。』李涧虽然不懂内家高手如何自封穴道,但死不了总是听得懂的,忙谢过船医。
施大姐端了两瓦罐水跟一些干粮进来,李涧跟阿贤又惊又喜又慌又累地搅和了一整个晚上,肚子早就饿到前胸贴后背,这时看到食物便也不客气便狼吞虎咽起来。施大姐忙道:『吃慢点,免得噎着了!』两人看向这位年轻的少女,眼光自是流露感谢。施大姐看李涧年龄与自己相仿,不由得脸上一红,便转问道:『你们是福建人吗?』阿贤连喝下几口水后回道:『是啊!姐姐你呢?』施大姐微笑道:『我们祖籍是广东。』停了一会又问道:『你们是师兄弟?』阿贤看李涧没有要接口的意思,便续答道:『是呀!你们这船是要进福州港的吗?』年轻人之间聊起来就是快,加上施大姐天生便习于照顾旁人,表情和善,很快的便得到阿贤跟李涧两人的初步信任,卸下心防。阿贤便断断续续的把昨天到今早的事情倒豆子似的述说了一番,当然用鞭炮把大象炸的飞奔四散那一段有些尴尬,自是神来一笔略去不提,另说是不知为何象群突然发狂。后半段其实阿贤跟李涧也搞不清楚到底整么一回事,本来这白衣人跟佐佐木打完后,双方是要各自散去,不料突然又杀出几十个黑衣人,刀法犀利,刀刀皆是要致人于死地。白衣人跟佐佐木等三人并肩作战,一边照看着阿贤跟李涧两人,连杀数名黑衣人,场面还算是势均力敌。后来佐佐木的属下一死一伤,连他自己也受数处刀伤,不料这个佐佐木的受伤的属下,突然间偷袭白衣人,抽冷子在他背上砍了一刀,佐佐木便似发狂了一样,挥手让他们三人快走,一个人挡住剩下的黑衣人。跟着李涧与阿贤扶着“师父“逃到岸边上了船,抓起桨死命的把船往外划,一开始白衣人还挣扎着帮忙,末后白衣人在小船中应是失血渐多逐渐晕了过去。
施大姐虽见多识广,但也没遇过这么精彩的国际追杀,停了半响,沉吟道:『这样说来,你们也不清楚那些黑衣倭人为何袭击他们本国武士了?』李涧与阿贤皆是摇头。『那你们歇息一下,等你们师父醒来再说了,我再去拿些吃食过来。』说罢便离开船舱。
白衣人此时是趴在舱内的一张木床上,他慢慢睁开双眼看着李涧与阿贤二人,平静地问道:『我啥时收过你们当徒弟了?』口气中听不出来是高兴还是生气。李涧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旁边阿贤很乖觉的一拉袖子,两人跪了下来只是磕头。白衣人酝道:『你们爱跪就跪,我可不受这礼。刚刚一路以来一共帮你们挡了七十六刀,你们就磕七十六个响头就算抵过了。』李涧一愣,闷声继续磕头,当然也没认真在计数,过了半响白衣人又道:『够了够了,磕多了的我还要磕还给你们。』这时外面传来爽朗的哈哈一笑,施家父女走了进来,只听得施进卿发话道:『恭禧这位兄台,在敝号船上收徒,稍后我可得给您备上份小礼吶!』施大姐掩袖笑道:『还磕呀!别把我们家船板磕破了!』施进卿笑道:『还不知这位兄台如何称呼?』白衣人无奈道:『在下姓李,草字鸿渊,忝为云南神膺门掌门。请恕在下无法起身行礼之罪。』施进卿心想原来是武林中人,起了结识之意,便道:『无妨,是不是请这两位小兄弟先稍停一下?』李鸿渊只好说:『行了,你们两个。』李涧跟阿贤心中一喜,又多磕了两个响头,起来退在一边。施进卿看李鸿渊神色似乎尚好,开门见山地自行说道:『在下现居旧港,这次是带了些土产来内地做点生意,并多招募些人才。敝人原籍是广东潮州人氏。适才要不是这两位小兄弟竭力呼叫,我们经过闽江口时其实也没特别注意到你们的小船。』李鸿渊心念一转,又谢道:『原来如此。救命之恩,容后图报。』
李鸿渊很快的回想了一下,自己应该是在发力将小船推出海之后便晕了过去。那之后就是这两个小鬼把船划到闽江,这可是有段距离吶!另那追杀佐佐木的那群忍者呢? 便问道:『在下其实遇上了些麻烦事,没让贵船带来问题吧?』施进卿收起笑容回答道:『这件事正要请教李兄。我们海船较大,一张帆之后,小船便追不上我们了。另照理说这几年倭寇应该是少了很多,怎么会突然对你们出手呢?』李鸿渊叹道:『这事说来复杂,并非一般的倭寇海盗。又牵涉到日本室町幕府的内部家务事,我不方便多说,要多请施兄见谅。』施进卿略感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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