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参玖七》

六(2/4)

他消停了下来。

    李鸿渊想着李涧刚刚的十日之说,可很怎么样也很难想象日本这撮尔小国如何敢冒犯我大明天威,明朝初年沿海的倭寇之乱也都因卫所的广为设置,早已荡平无碍,想少年人果然不懂军国大事。李涧适时乖巧的问道:『李大侠您刚刚原本是讲到了日本天皇只是撑个样子。』李鸿渊回过神来,便又说起了这邪马台诗的约莫由来,这诗据说有段有趣的历史,唐朝时期唐玄宗给日本留学僧吉备真备的难解之谶纬诗(注一),预言了日本天皇这个万世一系的美丽传说只能承继百世,较真的算起来也就刚好是到了现任后小松天皇的时节。对足利义满来说刚好提供了彼可取而代之的绝佳依据。十年前自己到日本出游时,已经看得出来足利是一方之雄,正逐步统一日本列岛,公家(天皇的大臣)的诸高官也渐渐站队到足利这边来,天皇一家又要开始担心被篡位的问题。其实要大明支持足利也不是没有前例可循。高丽的军人李成桂也是先废了前王,立了幼君,再搞了禅让那套把戏,前前后后花了三四年功夫,大明朝中内内外外打点,才在洪武二十五年被认可并赐以朝鲜的国号,这中间不知在国书撰写、人脉上串联绍花了多少功夫,才让洪武皇帝首肯了,只是高丽离大明近,历代以来又常为中土政权所征伐,有以小事大的血淋淋的历史认知。日本主要是曾为蒙古所攻,部分人士对中土政权有着极大的敌意跟戒心。这次佐佐木又到福州来见自己,说穿了也是执行义满的意志,更想透过更多对洪武帝有影响的人来述说室町幕府的立场以及日本国内的真实状况,以取得大明的支持。

    这时听得车夫“迂“的一声,马车慢慢地停在官道旁,阿贤嗖的伸出头去待要问车夫为何停了下来,只看到车前方满满的站了二十几人,服装又是有点奇特的,立马又缩回车内道:『咱们这次出远门可能是没烧香,前面又来了一伙人拦路,看服装是琉球人。』李鸿渊有些意外,如果是让足利义持的忍者堵住还可以理解,琉球人搀和到这档子事,这是演那一出? 沉吟了一下说:『我还不方便下车,把车帘拉开,我看看是何方神圣?』

    只见走过来了三名女子,小碎步的走靠近车旁,为首一人微低腰身万福道:『国子监生琉球人姑鲁妹见过神膺门李掌门!』李鸿渊略显讶异但也听过姑鲁妹这号人物,答道:『不敢,在下李鸿渊,系一介草民,不知公主有何见教?』姑鲁妹立起身来,娇声笑道:『敝国虽是个撮尔小邦,却也是听过行人司的李前辈大名,而且常听得我邦元老提起行人司有位文武双全,剑术通神的探花郎,数度在海外屡显大明神威。可惜奴家到南京后却听说您已致仕返乡,成为一介平民,终究无缘见识到前辈风采,今日有幸在这荒郊野外遇上,希望能请得到前辈到中山国住上一住,也可让下邦小民亲炙上邦所谓文武全才是何境地?不知前辈意下如何?』声调轻软,让人听得舒舒服服,全然没有强求的味道。李鸿渊闭目思索片刻,语气严肃地说道:『中山国虽说不大,向来对大明恭顺。且居大海之东,也可独善其身,若是目光短浅,搀和到邻国之间的纷争,可不见得是好事呀!』姑鲁妹目光一凝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奴家斗胆,可否请李掌门赐教一二,若小女子胜得一招半式,便请移驾那霸如何?阁下人身安全,奴家可以性命做保证!』李涧大急道:『李大侠他身上不方便,改日再说吧!』李鸿渊对发急了的李涧一望,微笑回答道:『我何时变得如此重要吗? 再说跟你动手?论辈分,我这是以大欺小,论地位,我可是冒犯贵人了。』姑鲁妹冷冷道:『不打也行,这就请随我往那霸一游了。』这时李涧再也按耐不住,大踏步往前喝道:『我来跟你打!』姑鲁妹似笑非笑的望着李涧道:『你?你又是谁呀?你打得过我的侍女再说吧!』李鸿渊喝道:『李涧退下,你不要命了?』

    这时姑鲁妹身旁的侍女高声说那有那么多废话,挺身便往李涧这边冲过来,李涧跟福州城的小混混们可说是身经百战,这时也不慌张,侧身避过对方击来一拳,刚要转身回手,突然两眼之间金星直冒,退出两三步后,才知道自己脸上中了一拳,跟着肚子一痛,又中一脚,跟着仰八叉倒下,阿贤忙奔出扶起。这时只听得姑鲁妹娇笑道:『唉呦,这便是便是享誉海外的神膺门武术呀?我看也不如何高明的。』李涧大怒,挺身又往这侍女直奔而去,待近身时,纵起前空翻跃过对方身后,伸掌刺击其背上大椎穴。这招若是李鸿渊使出来,那是神鬼莫测,一击必中,但李涧使来是拖泥带水,先是跃的高度不够,衣服半盖住对方的头,最后克敌制胜的空中翻身刺击却是太早出手,戳中对方的双峰,变成了有毛手毛脚之嫌。这侍女未受重伤,却是大窘,一下子凝身冻住,不知如何是好。

    姑鲁妹斥道:『下作的豋徒子!』李涧知道碰到不该碰的东西也缩起肩膀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只听得李鸿渊高声道:『阿和,你来陪公主练练手,看这位公主是师承自日本国那位前辈的门下!』说罢只见一英气勃勃的高大青年自路旁的大树跃下,跟着两个轻点,人已窜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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