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自己的灵活优势。”
“申巡抚,我就是个商人,怎么开药方,我不知道,也没那个本事,我只是模糊的觉得,这是条路。”
孙克弘陈述了一个事实,大明朝廷不是无所不能的,让大明再次伟大的历程中,主要力量还是朝廷的三驾马车,但更加精细的沟渠,需要万民共同来完成,而在这个过程中,如何发挥好新兴资产阶级的积极作用,抑制其消极作用,就成了极为重要的议题,甚至是申时行入京后的主要矛盾。
“善。”申时行点头,他认可孙克弘的说辞,让大明再次伟大,需要大明所有人一起去做。
“申巡抚以为呢?”孙克弘想要打探一下申时行的想法。
申时行言简意赅的说道:“人。”
在申时行看来,经济不复杂,短期内看政策,中期看土地,长期看人口。
松江府的欣欣向荣,自然是政策,但现在也逐渐来到了看土地的地步,但长期来看,肯定是看人口增长,这对大明也是如此,申时行只说了一个字,可谓是惜字如金,但态度已经非常明确了。
“还是申巡抚高明啊。”孙克弘再次俯首,他问清楚了自己想知道的事儿,选择了离开,孙克弘看到的是表象,而申时行看的是根本。
申时行打开了一本奏疏,这本奏疏他写了很久很久,里面都是他到松江府后的总结,内容也是几经更易,但到了回京那一天,他会完成自己的奏疏。
在万历元年之前,大明已经有了系统性崩溃的征兆,这不是危言耸听,文恬武嬉的背后,是大明税制的彻底崩溃,是实行了近两千年的实物税在崩溃。
实物税的全面崩溃,向货币税转变,是发展的必然历程,这是不可阻挡的历史大势,这是生产力不断发展的结果;
大明缺银少铜,没有完善的铸币,又严重阻碍了大明由小农经济转变为商品经济;
商品供应匮乏,导致白银过度集中堰塞,且无法疏浚。
这三个问题,就是一个无解的三角,而且是彼此加重的恶性循环,万历维新十四年,其实就是在给这个历史转折期一个药方和答案,目前看是行之有效的,一个死循环被大明君臣所破局,这个历史转折是危机,自然也是机遇,大明抓住了这个机遇浴火重生。
不过在申时行看来,万历维新并不完美,是需要修修补补的,而他这本奏疏就是总结,去修补那些他看到的危机,和朝堂明公没有发现的危险。
“这孙克弘是个聪明人啊,陛下投什么,他就跟着投什么。”申时行合上了奏疏,孙克弘总是紧跟朝廷的步伐。
当有人劝孙克弘的时候,孙克弘就会痛骂一声:你们这帮穷鬼,难道比陛下更懂得花钱?!
陛下是大明最富有的人,这一点没人会质疑,但陛下的银子,又是大明这个集体所公有的。
大明皇帝在南衙投资了一千五百万银,这些银子主要是索饷索来的,为了消化这些银子,南衙龙江造船厂附近数十个官厂拔地而起,而这些官厂正在聚拢各种各样的产业,这里面有一项产业,拿走了近一百万银的投资,那就是南京铸钱局。
孙克弘就跟着铸钱局投入了一大笔钱,大约有五十万银,来为铸钱局配套,铸钱局要赤铜,但海外来料大部分都是铜料,把铜料加工成赤铜,卖给铸钱局,这个行当南衙普遍认为不赚钱,但孙克弘就是要投。
南京铸钱局有铜炉一百二十座,招铸币工匠为六千人,一个炉上有工匠五十人,为了防止盲目扩产的种种问题,赤铜加工就只能依赖民间,而南衙商贾们觉得不赚钱的原因,就是铜炉铸钱是要利润的,官厂收赤铜的价格肯定不高。
但孙克弘认为,价格不高利润不厚不是问题,量大就够了,作为整个江左江右最大的铸钱局,其规模肯定还会扩大,只要足够量大,利润就会丰厚无比。
而申时行手中的资料显示,孙克弘又对了,他这次要赚大钱了,因为一百二十座铜炉一年只能消化掉六百万斤的赤铜,而每年海外流入的赤铜铜料就超过了一千一百万斤,而且还在快速增加,而大明对铜钱的需求是无止尽的,来料加工这是长线买卖,人走厂还在。
铸钱局的扩张,为南方经济注入了新的活力。
申时行有点忙,他兼领浙江巡抚,主要是浙江的事儿千头万绪,最近浙东运河又闹出了贪腐案,这河才刚开始,就已经弄出了如此闹剧,这个案子有点复杂,问题不在贪腐上,让申时行都感觉有点棘手。
杭州府工房主事张昂,他贪的倒是不多,满打满算就二百两银子,但问题是,他用的是倭奴。
书役张昂令各作募人,日给工食银二分五厘,另给银五厘置办家伙什,就是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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