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真的不务正业》

第七百七十五章 关于皇家理工学院的人才分配(3/5)

人只能有十亩地,绝不可能养活一家人。

    冯保十分郑重的说道:“陛下,松江府和其他地方不太一样,长江的运量几乎是京杭大运河的八倍有余了。”

    在大明漕粮海运之前,京杭大运河全年的运力只有两亿一千万斤(约108万吨),漕粮海运之后,终于彻底释放了运力,毕竟漕运船要占四个月的时间,太浪费时间了。

    漕粮海运释放了京杭大运河的运力,在十余年的时间里,京杭运河运力开始飞速增长。

    在万历十四年的年终审计中,京杭运河的运力提升到了六亿斤,基本实现了北煤南运,南货北调、南银北上的战略,煤银对流已经完成了良性循环。

    大明残破的财税制度,让沿途钞关的税收大多数都留在了地方,为了把这些税收,借着各种合理的名义花出去,对运河进行扩宽、疏浚、道路修缮,就成了沿途地方衙门花钱的最好去向,这么做,对上对下都能交差。

    各个地方衙门,针对航道的扩宽和维护,让京杭运河的运力稳步提升。

    对于沿途地方衙门而言,河道的安定和流畅就是税,税就是权,衙门对于运河沿岸各种匪帮,给予了重点整治,治安变得稳定,沿着京杭运河逐渐形成了极为耀眼的经济带。

    而万历十四年,长江全流域的运力为京杭运河的八倍,高达四十八亿斤,这还是各地钞关瞒报,大开方便之门给自己的裙带过关,有大量隐瞒的情况下。

    而这四十八亿斤的货物,流向松江府的就占了近一半,如果北衙是大明的大脑、京杭运河是大动脉,那以松江府为首的长江流域,就是大明经济的心脏。

    冯保拿出了自己厚重的备忘录,翻开找了半天,才说道:“姚知县真的不算激进了,松江海事学堂的学子,前段时间到昆山县鹿城郊游,也不知道谁起的头,聊着聊着就聊到了朝廷腐败,大臣昏庸无能,地方官吏只知道蝇营狗苟,为了自己的官位,丝毫不顾及百姓死活。”

    “一帮学子,便开始下乡去了。”

    “他们去干啥?朕看看。”朱翊钧满是疑惑,伸手拿过了冯保的备忘录。

    冯保一脸无奈的说道:“这些学子要带着百姓,操戈索田!”

    “啊?胆子是真的大。”朱翊钧眨了眨眼,看了半天,才从备忘录上,了解到了事情的全貌。

    上海知县姚光启、青浦知县徐秉正、松江巡抚申时行,真的已经非常保守了,松江府还田令是五十顷以上,可是这些海事学堂的学子们,是极端激进派,认为这些官吏尸位素餐,学子选择带着百姓操戈索田!

    得亏是苏州府太仓州知州反应及时,在这帮人还没酿出大祸的时候,把他们扭送回了海事学堂,才没有造成巨大的动荡,松江上海海事学堂立刻暂停了每年的昆山鹿城荷花行。

    这本来是海事学堂拉着学子和苏州学子的交流会,直接取消了。

    当初苏州府和松江府都奏闻了此事,都说的比较含糊,大概意思就是学子年少轻狂,过于肆意,没有过分的苛责。

    但这些学子表现出十分明显的少壮派倾向,年轻力壮、精力充沛、对美好秩序天下大同,仍然坚信的年轻人,就是少壮派,少壮派的另外一个特点就是有一种时不我与的急躁。

    大明皇帝朱翊钧就是少壮派。

    “朕其实主要担心加倍执行。”朱翊钧倒是没有遮掩,二十顷以上皆需要还田,最终到一顷,看起来格外像是在搞倍之,明面上忠君体国,背地里加倍执行,加剧矛盾和对立情绪,来达到反对政令的目的。

    姚光启玉树临风的贵公子,现在脸上那道吓人的疤,是姚光启为了百姓的海带,跟海寇拼命留下的,的确是一时冲动,他也曾经后悔过,但再来一次,恐怕他还是会那么做。

    那时候姚光启是个农夫,只不过是在海里种海带,谁抢他的粮食,他自然要跟对方拼命。

    陛下对姚光启的警惕,多少有点不近人情了。

    冯保反思了下,可能平日里给文臣们上的眼药有点太多了,以至于陛下如此警惕,反思之后,冯保打算再接再厉。

    万历十五年二月二日龙抬头,春雷滚滚阵阵响,京师在阵阵北风之下,下起了濛濛细雨,整个京师一扫春季的霾灾,空气都清新了几分,近四百万的丁口,居住京师附近,冬季采暖的煤烟,会让大明整个京师笼罩在一股呛人的浑浊之中。

    朱翊钧在廷议之后,没有让内阁大臣解散,而是带着大臣们前往了北土城,大明皇家理工学院的三期工程已经全部建设结束,大明皇帝要前往参加揭幕,前往北土城,朱翊钧坐的是小火车,速度不是很快,赵梦佑带着三辆铁马在前面开路扫除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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