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浮屠》

第七章 内卫之变(2/4)

晚转过头去,羞怯地说道。

    “傻丫头,内卫的事从来都不是一个人说了算,若今夜留下了,便要撇下同行的众人等一晚,迟则生变,不如早去早回,等从营州回来,我好生陪你些时日,哪儿也不去,谁都不见!”独孤朔说着,用手擦了林风晚的泪痕,又在林风晚的鼻尖上用手轻轻抚了一下。

    林风晚呆呆地看着独孤朔,良久道:“那等我睡着了你再走!”。

    独孤朔听了,点头应允。

    直到快戌时,林风晚依旧睡不着,两人四目相对,相顾无言,直勾勾地盯了半晌。

    “快戌时了,我得走了,等我攒够了钱便赎你出来!”说罢,独孤朔起身拾了刀和斗篷便走,不觉林风晚又下床来从后面抱住,厮磨了一番。

    “你把这个带上,它会保佑你平安归来!”林风晚说着,从枕头下取出一块玉观音戴在独孤朔脖子上。

    “路上小心,千万保重!”林风晚说了这句,转身扑过去,趴在床上抽泣起来,独孤朔转身欲要安抚,却是伸出了手又收了回来,他知道,如是这般便越发不忍心走了,便轻轻说了一个“好”字,头也不回地去了。

    自林府被查抄,林风晚罚没教坊司为伎已有四五个年头了。

    这四五年光景,教坊司成了独孤朔的好去处,每每心烦、处事难以决断之时,他便来到此处,将一切心事诉与林风晚,起初林风晚怕他,犹如教坊司里其他人怕内卫一样,日子久了,也就慢慢地接纳了他,也常与他说些心里话。也是因独孤朔一直护着,将一干俸禄全给了教坊司,才得以保住林风晚的清白之身,他每每见了林风晚,心中总有些许愧疚,便也无奈地说一句“等我凑够了钱便赎你出来!”也是这一句承诺一般的话,支撑着林风晚也支撑着他,他知道若是有朝一日他死了,依着林风晚的性子,也绝不会受辱偷生,他们仿佛是相依为命的两个人。

    辞了林风晚,独孤朔像是轻松了不少,揪心的事儿犹如石头落了地一般。他领着裴策、李曾、徐胃三人星夜往营州去了。

    一夜无话,快马疾驰在官道上,犹如利箭一般。

    直到第二日傍晚掌灯时分,天突降大雨,道路泥泞非常,人困马乏,众人只得宿在了幽州北门驿馆。

    当下无话,待吃过晚饭,四人便往楼上去安歇。这边走着,裴策胡乱瞥了一眼,就见驿馆外站着好几匹未卸马鞍的马匹,心间莫名嘀咕起来,其余几人便要他掐指算上一卦,待到了客房之中,他盘腿坐在床上,紧闭着双眼,将手指从左手食指处绕了一圈,李曾只盯着看,见他忽地眉头紧锁,忙问道:“吉凶如何?”

    裴策不说话,又从袖间摸出几枚铜钱,抬手铺在床上,徐胃掌了烛火过来一看,裴策忙一把扫到怀中,勉强笑道:“大吉大吉!”三人见先是眉头紧皱,又笑着嚷说大吉,便以为他是故弄玄虚,遂置之一笑,全不放在心上。

    当下众人分睡天字、玄字两间上方,夜半之时雨越下越大。

    独孤朔因是酣睡,全然不觉。不知何时,裴策轻轻拍他肩膀,独孤朔骂骂咧咧地翻身起来,裴策却示意他小声说话,独孤朔睡眼惺忪,猛地脑海中闪过马匹上黑衣杀手的影子,额上的汗珠霎时渗了出来,一轱辘从床头摸出佩刀,双手握住,悄声问向裴策道:“察觉有什么不对吗?”

    裴策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没有,只是我连起两卦,卦象乃是不吉之兆,我心里发慌,睡不踏实,想与你说一说!”独孤朔听了,顿时散架一般,仰头倒在床上,嘴中囫跄道:“休要疑神疑鬼,惊扰我的好梦,早早睡去吧!”偏是才说了这一句,忽地窗外闪过一个模糊的人影,两人顿时警觉起来,接着便是第二个、第三个·····,独孤朔本想说一句“鬼!”却是一把冒着寒光的长刀透过门缝轻轻伸了进来,挑起门栓。裴策眼疾手快,右手抽起佩刀,疾身奔过去,一脚踏在门栓上,那门外之人忽地发狂起来,三四个人直直撞破门扇踏进来,裴策忙闪身一边,说时迟那时快,独孤朔也扑棱地从床上跃起来,立在桌子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一众人,待那团黑影扑过来时,凌空跃起劈将下去,口中大喊道:“李曾、徐胃,有杀手!”这一句才喊出来,便听着隔壁屋子里一阵仓啷啷的响声,接着像是两人被打倒在了门口,再接着就是有一人坠楼的声音,借着外面的昏暗的亮光,独孤朔看得真切,那一团黑影便是四个杀手,那四个杀手后退几步,躲闪开独孤朔的劈砍,列开阵形,两个对着独孤朔、两个对着裴策。

    两人双手刀,左右晃身,刺将过来,独孤朔连退几步,猛然向前侧身一脚踢向左边的黑衣人,右边的黑衣人随手一刀扫过,独孤朔忙仰身向后倒去,左手撑着长凳,翻身一脚踏在右边黑衣人背上,那人未料的独孤朔翻身回来,踉跄着往前奔走了几步,侧翻身子,虽说几枚暗器袭来,独孤朔顺手拔起长凳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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