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已然窥不见天上明月,自觉不久便要破晓,低头跟李长源说了声,转身离开:
“今晚就这样了,明晚,还在这里,记得早些来。”
“切!”
……
自张文亮离去之后,独留李长源在地上躺了好久,
好久好久。
太累了,回想自己从南坑城出逃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累,虽然那次是生死存亡,但也不像今晚一样,纯粹把自己累个半死。
想想,张文亮怎么会那么厉害,自己足足挥剑上千道,没有一次能砍中他的,该开始还想着收敛一点,至少收些力道,到后面全力去挥,结果依然没有一点改变。
‘他很奇怪,但他也很强,是我以貌取人了,唔,感觉在南坑城的时候,很多人都很怕他,都很尊敬地叫他张公子,张文亮是个什么样的人……’
想着想着,恍惚间便睡了过去。
眼眸上盖过了一片树叶,弄得李长源有些痒,抬手去把脸上的落叶扫开,本意想着继续睡会儿,一个翻身,压碎干枯烂叶的声响把自己惊醒。
猛然撑手坐起身,大惊:
“靠!我一晚上没回去!”
后背一阵湿黏,抬起袖间闻了闻,尽是些黑土与烂叶酸涩的霉味。扫视身旁,看到剑还在,就放心多了。把剑收起来,起身后立刻往回赶,待李长源回到客栈的时候,已是正午。
昨晚累到力竭,又在林间睡了一晚,双腿走路还显得巍巍颤颤,李长源提着桶去客栈后院洗澡,甚有今晚干脆就不去了的想法。
思前想后,自己给自己做思想工作:
‘不行不行,不把他干趴……不给他来上一剑,我睡不好觉。’
不知不觉中,李长源也有了奋斗的目标。
……
临近傍晚,长烟落日,李长源动身出了客栈。
如约去到老地方,想不到,张文亮早就居坐于此。不知张文亮从哪儿弄来的一块石板,垫在地面上,然后盘腿端坐在石板上,他合着眼,窸窣落叶声中听见了脚步,缓缓说道:
“今日挺早。”
李长源上前走到十步之内,拔剑,赫然宣之:
“少废话,开打!”
喝声一落,李长源旋剑于身后,径直朝张文亮冲来。明显就是看张文亮还未来得及起身,要打他个措手不及!
但始料未及的是,任凭张文亮坐着不动,抬手左右间,亦可把李长源的招呼尽数拦了出去。现在可不是晚上,李长源有意将速度放慢了一些,这下,所有招架的动作,李长源看得清清楚楚!
但不知为何,一开始看清的印象,让李长源觉得张文亮动作有些别扭,说不上来的别扭,明明无法只手做到的动作,张文亮的胳膊却能扭过去。
挡过二三十招,李长源退半步停手,等张文亮站起身来,挥剑道:
“现在,让我看看你昨晚是怎么做到的。”
“不过是些小打小闹。”
“看招!”
李长源这次用出了同于昨晚挥剑的速度,夕阳余晖映照进树林间,目及之下尚可清楚,形迹可循——
全部!
铛、铛、铛、铛、……
全部都被挡了去,每一次出招都被张文亮用扇尖抵开,半道错位!
并不是不信邪,李长源在试探、在确认一种东西……
就这样,似是毫无章法地胡乱挥砍近半个时辰,李长源忽然停手。
‘果然,他懂剑!’
张文亮一时还好奇道:
“嗯?怎么停了。”
李长源坏笑一声:
“呵,没事,就是突然想起来,我好像还会一招,不知道你接不接得住。”
“出招便是。”
“好!那你,可要小心了——”
说着的同时,李长源又往后退去三四步,立定之后,拿出剑鞘将外围的布带全部解开。好一通操作完,脚跟前的地面上一堆布条,左手紧抓住剑鞘,右手却缓缓将剑收入鞘中。
张文亮似乎猜到了。
只见李长源双目缓缓合上,开始屏气凝神,不再声响。
见此状,张文亮嘴角微微一笑,他不打扰,想看看李长源到了何种地步。
片息过后,李长源周身渐起微风,旋绕不散,渐而腾起。脚边落叶,开始层层叠叠般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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