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李消灾见他不理自己,笑着说道:“你的心很乱,是因为女人。”
沈莹沉默,他知道这个男人没有说错。
心中有了情欲,有了牵挂,习武之心很容易走向歧途,手中的剑也就无法发挥应有的威力
“你认为复仇与宁静的生活,哪个更重要?”
沈莹毫不犹豫作答:“复仇!”
“可你已做出了选择。”李消灾坐起身子,对他打趣道:“你心中清楚,你对她的关心越来越深切,有她在身边你的武艺不会得到精进。”
沈莹脸色微红,莫名生得一股恼怒:“你到底要说什么?”
李消灾摆正脸色,一字一顿的说道:“你若一心复仇,就不该这么荒废下去,你自己想一想,这两天你的武艺可有半点成长?”
这声音似乎惊天霹雳,在沈莹脑海炸响,李消灾站起身,走在沈莹面前喝道:“跪下!”
沈莹整个人仿佛全身打开了窍门,起身朝面前的男人“扑通”一声跪下。
“我李乱情平生从不授人武艺,今日遇沈玉山之子沈莹,念起天资聪慧,愿破例收于为徒,教于剑法,你可愿意?”
“沈莹愿意!”
沈莹重重磕了三个响头,恨不得将额头砸出坑来。
“好!从今日起,沈莹即是我唯一传人!掌我之剑!”
沈莹接过大剑,眼中在黑暗中闪烁奇异的光芒,普通异域的猫眼。
就在这不起眼的小屋,天下第一剑客正式有了传人,而这个传人未来将会在江湖掀起一场汹涌的风暴。
二人离开了小屋,什么都没有留下。
城九酒也没有再回来,她知道李乱情会带沈莹离开,她也相信不久的未来三人终会再见。
但再见时,就会是敌人。
岐州外城的大雨倾盆密布,但严挺所在的地方却闷热的让人焦躁。
“看来不久就会有大雨了。”
“希望吧。”
二人仅凭轻功赶了一天的路,严挺直到鞋磨破了脚才停下,躺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热气,浑身熏出蒸笼一样的汗气。
慕惊鸿安然自若的坐在一旁,就连汗都未出一滴,见严挺气喘如牛忍不住打趣道:“或许你应该跪下拜我为师,我可以考虑教你一些省脚力的功法。”
严挺很想笑一下,但涌上来的气堵的他不得不喘着粗气,慕惊鸿哈哈大笑也躺在地上,与严挺一同观望夜空中的星芒。
“来猜一下,第一个会是谁?”
“什么意思?”
慕惊鸿侧过身面对严挺,笑着发问:“我是说,我们第一个遇到的敌人会是谁?”
严挺平复下来,闭上眼没有说话,慕惊鸿装作惊讶道:“你是不愿去想还是不敢去猜?”
严挺道:“我不愿想也不敢猜,我能想到的都是一些杀人如麻的恶鬼。”
慕惊鸿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你在那些人眼里同样是鬼,而且比任何人早都凶恶?”
严挺抿了抿嘴,笑道:“你也有没有想过,我与他们都是该死的人,但你不是?”
慕惊鸿道:“你想说什么?”
严挺歪头看着他,脸色极为认真,道:“你与我们不同,据我所知你从没有杀过人,加入血影仅仅是因为有趣。”
慕惊鸿浅笑,他已明白严挺话里的深意,道:“我助你不单是寻求刺激,更因为你是我的朋友,如果你是我,你也会为我这么做。”
严挺咧开嘴笑了起来,这几年他从未有今日这般开心过,真心的朋友胜过天下美酒佳酿,比任何灵药都要让人沉醉。
慕惊鸿见严挺开心的模样,清了清嗓子,微微试探的问道:“现在我们能否聊一下那个人?”
严挺的笑容停住,但还是点了点头,慕惊鸿叹道:“如果我犯下杀孽那一定是因为他,我从未对一个人产生如此的杀意。”
严挺平静的说道:“我说过我会给他一次机会,但你若要杀他,我不会阻拦。”
慕惊鸿满意的点了点头,一阵凉风吹过,带着些许泥土的湿气,慕惊鸿沐浴这晚风,嘴角哼起江湖流传的歌谣:
“生我者为我担忧,知我者为我斟酒
伤我者向我挥霍,夜半磨刀去复仇
爱我者为我心忧,恨我者日夜图谋
我愿脱离这尘世,与心爱结伴同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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