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的他,夜路走多了胆子也就大了。
好奇心作祟,提着破旧的纸灯笼,顾不得打更,顶着不方便的跛脚朝着声源走去。
张府里头种了几颗树,都凋谢了枯着也没有被砍掉,干枯交叉的树枝就像一个瘦骨嶙峋的手,张开的掌纹细细长长,一不留神就会变成锋利的利器一样。
一只乌鸦停在了那里,黑漆漆的树枝,黑漆漆的乌鸦。
它没有叫,它只是停在那里,如果不是那发光的眼睛一直再动,还以为那是树上长的一大片黑色的叶子。
它用它那乌黑乌黑的眼睛正在看着陈老实,目不转睛的。
陈老实想提起灯笼驱赶这只丑陋的乌鸦,可是太高了,只能让它继续盯着。
张府的门是半掩的,门口的立着的两个大石狮,眼珠被张府高挂的红灯笼照得更像是化成了红色血淋淋的模样。
仿佛红色的眼珠直直的盯着他看。
陈老实咽了咽口水。
哭声到这也停了,陈老实看了看张府,终于还是推开了张府的门。
夜色很黑,隐隐约约的只看到一把太师椅正对着大门,就放在院子里,堂内没有灯火,除了陈老实的破灯笼,其他的地方看不到一点光。
一个黑影子坐在太师椅上,什么样的模样,看不清,陈老实上前走了几步,把灯笼往前提了提,椅子却突然摇摆了起来,发出了嘎喳嘎喳的声音。
安静的张家衬着这个声音,不知怎的,阴森恐怖的感觉越来越强。
陈老实眯眼看去,那身形好像是张家家主张异,他忍不住地问道,“可是张家的家主?”
太师椅继续摇着,不见人回答。
陈老实胆子又大了些,向前走了几步,离的更近了些,“可是张家家主?”
嘎喳嘎喳的声音渐渐小了,太师椅突然停了。
“吖吖”——
树枝上的乌鸦这时叫了一声,好像在预示这不详的征兆。
凉飕飕的风吹过来,可陈老实却冒了些冷汗。
他把灯笼递了过去,只见张异那枯黄的肤色此刻惨白,嘴角更是没有任何血色,双目紧闭着,脑袋更是侧靠着太师椅。
突然张异的脸上鼓了起来,好几个小包突然膨胀,膨胀,直到破裂,深绿色的液体从皮肤渗了出来,慢慢的,一只虫子从绿色的液体里爬了出来,眼睛居然发出绿光,然后两只,三只,很多只,一张脸竟然全部爬满了虫子。
呲——唰——
突然,张异睁开了眼睛!
一对快要凸出的眼睛,眼白布满了血丝,正狰狞的看着他!
映着灯笼上的火,好像要把他吞噬了一样!
吓得陈老实猛地往后一缩,撒腿就往回跑!
可没等跑两步,就被一个东西给绊倒了。
迅速一个翻身,想快点起来,可他的脚又好像踩到了一个什么圆圆的球形东西,踩到的时候竟觉得脚底在发烫。
而这一摔,更是不小心将破灯笼都摔到了地上,一搁地,苗小的火瞬间熄灭了。
一瞬间,黑灯瞎火,也顾不上找灯笼,急忙站起来想借着大门那微弱的红灯笼光跑出去,才发现自己因另一只脚被踩到球形东西,弄拐了!
隐约中,那个球形的东西好像是一团草。
突然,一阵阴风吹起,树枝哗哗作响,稍在树枝上的乌鸦都吹了起来,一直来回煽动着翅膀。
吖吖——
风更是把乌云吹走,明月的光渐渐照了下来。
原本张府都是虚黑虚黑的,什么都看不到,可是现在随着乌云散开,月光洒在地上的时候,陈老实清楚的看到那团草竟然是黑色的。
黑色的草!
什么草是黑色的?
他忍不住伸手拉了拉,却没想到看到了一张女人惨白的脸!
尤其是那双睁开的眼,死寂的眼看着他,一动不动的。
他惊的一个嘚瑟,瞬间松开了那自认为黑色的草。
陈老全身发抖,吓得更是语无伦次,指着尸体道,“这、这……”
他认得她!
这、这是那个张家家主的女儿,前两天还给了他两个烧饼。
他刚刚是被她绊倒了,而他不小心摔跤踩到的圆形东西就是她的头,那黑色的东西不是草,是这女人的头发!
咿呀——风居然把内堂的门缓缓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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