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石俱焚!”
“您是宫中朝中,一致推举出来的,谁敢质疑?谁配质疑?”
“哪怕是老臣去面见先帝,也说得出口,您就是做皇帝最合适的人选!”
皇帝就想听这话!
胡濙清楚,这是皇帝的心病,那个匣子,装的不是所谓的证据,而是皇帝的心病!
匣子打开,打开的就是皇帝的疑心。
胡濙更聪明,知道这个时候,只有这番话,能保他的性命!
他的存在,是证明皇帝法统的,否则,皇帝早就剁了他了!
“您继位为帝!”
“虽然没有先帝诏书,但当时国难在即,瓦剌二十余万大军兵围北京城,北京城危如累卵,大明存亡在于旦夕之间!”
“陛下挺身而出,挽京师于既倒,扶大明于将倾!”
“大明存续国祚,乃陛下之功!”
“陛下以此功傍身,不亚于太宗皇帝靖难之功!”
“陛下又是先帝亲子,太上皇亲弟,值太上皇北狩之际,陛下凭祖制而登基,可谓得位天下最正!”
胡濙慢慢抬起头,回眸看向跪着的文武百官:“诸卿,谁敢说陛下得位不正?”
“陛下得位最正,天下人绝无揣测之心!”李贤领着百官高呼。
胡濙又恭恭敬敬已头点地,高声道:“陛下带病亲自上阵,力破夺门谋逆,可谓之勇;”
“陛下烹彘墡,杀王翱,诛陈懋,可谓之智;”
“陛下智杀陈循,拨乱反正,可谓之谋;”
“陛下解宣镇、京畿、山东之难,可谓之能。”
“陛下智、勇、谋、能当世冠绝,谁敢欺负陛下?”
“老臣请陛下,以刀杀之!”
胡濙疯狂拍皇帝的马屁。
把朝臣给整不会了。
咱们不是说好了看热闹的吗?您怎么献上彩虹屁了呢?
胡濙心里苦呀,你们都瞎了吗?
皇帝是要杀于谦吗?
他要清空朝堂!
大家都得死!
“老太傅这张嘴呀。”
朱祁钰收敛了怒容:“把于谦拖回来!”
没错,他要的就是胡濙这句话!
胡濙为他站台,说他得位最正!
这就是胡濙存在的价值!
同时,他也在敲打胡濙,别和于谦搅到一起去,你们两个相加,以为能挟制住朕?
哼,可以试试!
这京畿,牢牢攥在朕的手心儿里,谁敢害朕?
侍卫立刻将于谦拖进殿里,不客气地丢在地上。
“老太傅,是朕要逼杀功臣吗?”
“朕说得好好的,告诉他,朕不怕功高盖主,要大肆封赏于他,但他是怎么做的?”
“逼朕杀他!”
“他让朕做无道昏君,朕怕吗?”
“陈循当初逼朕,朕怎么回复他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大不了朕就做一做这昏君!”
朱祁钰猛地看向于谦:“把他拖过来,跪在这!”
于谦又被侍卫拖拽过来。
如行尸走肉一般,跪在朱祁钰面前。
他一张手,冯孝将封赏的圣旨送到皇帝手上。
朱祁钰直接把圣旨甩在他脸上:“看看,朕打算加授你太保之位,越过少师,直接做太保!”
“又赐下满朝第一枚玉符,此乃如世券一般,可免你死罪!免你后世子孙的死罪!”
“甚至,朕还打算重用于冕、于康,封爵给于康,再给于璚英封号!封爵给朱骥!”
“朕对你仁至义尽!”
“可你是怎么报答朕的?”
“跟朕请辞?”
“逼朕杀你,逼朕做赵构?”
“好!于谦,你他娘的非常好!”
啪!
朱祁钰扬起手,狠狠一个耳光抽在于谦的脸上。
于谦被打得一哆嗦。
呆滞的眼神,仿佛生出一抹朝气。
一个耳光还不解气。
朱祁钰反手又一个耳光抽在他脸上:“清醒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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