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心。
“没错,朕想快速汉化,然后兵出河套,收复河套。”朱祁钰直言不讳。
见皇帝的态度,胡濙也放松了些。
他虽然不知道皇帝和李贤等人谈了什么,却隐隐猜出来,皇帝的野心。
“陛下,微臣以为不可。”
于谦慷慨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些胡人,大明强大时,会依附我们,等大明衰落时,便会露出獠牙,古往今来,皆是如此。”
朱祁钰看向他:“太保以为如何?”
“看着他们被瓦剌攻破,坐收渔翁之利。”
“胡族向来记吃不记打,打得越狠,他们越卑服于大明。”
于谦正色道:“陛下想鲸吞河套,中原之民未必愿意移民过去。”
“等到西番战败,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候,可令边镇出关接引,接引他们入关,然后攻占河套之后,将他们安置在河套上。”
“一来,生死面前,他们会心甘情愿汉化。”
“二来,漠北打仗,只杀人抢掠财货,双方打了这么多年,早就是死结了,投降大明,我们也可安心。”
“所以微臣认为,陛下应该留中不发,等着西番大乱。”
“此番瓦剌损兵折将,必然得从别的地方补充财货、兵力,微臣以为,西番是最好的选择。”
胡濙颔首,于谦分析得很有道理。
“好多财货都被瓦剌夺走了,我们却要贴钱供养这些人,亏了呀。”
朱祁钰目光闪烁:“能不能假扮瓦剌,打劫西番!”
嘶!
于谦倒吸口冷气,本以为自己够阴狠的了。
和陛下比起来,真的小巫见大巫啊。
“陛下,煌煌大明,岂能做贼人之事?”胡濙不忿。
“老太傅,反正他们是肥羊,咱们不宰,也是瓦剌人宰,谁宰都是宰!”
“若把关西七卫给宰了,河套就没了掣肘,咱们就能顺利接收河套。”
“瓦剌兵呢,没抢到西番,就得往西域走,说不定,西域诸国遭殃了,还得向大明求助呢!”
“到时候,咱们也可借机重开丝绸之路啊。”
朱祁钰说到这里,居然乐了起来。
有您这样的皇帝,也是西番倒霉。
“太保,你说如何?”朱祁钰兴致勃勃问。
于谦翻个白眼:“西番被抢了几波了,剩下的东西,咱们也看不上……”
“太保,你看不上,大明百姓看得上啊!”
朱祁钰笑道:“咱们抢回来后,就卖给百姓。”
卖?
您这生意做的是真精啊,谁也别想占您便宜!
“怎么样?”
看着皇帝兴致勃勃的样子,于谦苦笑:“倒是可以一试。”
“传旨,大同、太远、延绥、宁夏、固原、五镇总兵,派人扮成瓦剌兵,劫掠西番!”
嘶!
皇帝真写成圣旨传下去了。
这圣旨可要被记在史书里的,皇帝是真不要身后名了。
“抢来的东西,归兵卒所有,不必上交了。”朱祁钰也觉得西番太穷了,没什么油水。
“陛下圣明!”胡濙恭维一声。
“多杀些人,扮得像一点,抢掠完了,各镇准备开关,接收难民内迁。”
朱祁钰嘴角翘起:“等建完宣镇,朕就收回河套,赔钱也收,内帑出!”
至于被看出来了,就看出来了呗。
谁让大明就是强呢!
朕就这般霸道,大明人也这般霸道!不服就去死!
胡濙想劝,于谦却摇摇头。
“太保为何不许太傅劝朕?”朱祁钰看到了。
“回禀陛下,若无西番捣鬼、瓦剌劫掠,河套说不定能自给自足,微臣相信,宣镇一仗,起码能让大明边关太平十年!”
于谦有这个自信。
“那不恰恰说明,如今正是收回河套的良机嘛!”
朱祁钰神情有些振奋,站起来激动道:“朕派京营,出征收复河套!收回故土!”
一提京营,于谦面色苦涩。
皇帝强行把京营派出京城,吃相太过难看,一点余地都不给他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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